亂,室暖如春,飛觥獻斝,我笑吟吟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杯,和每一個誇讚我的人道謝,彷彿一下子把地位提高了,他們也接受了我一個粗俗女子進了許家的門。
許生招呼生意上的夥伴,準確地說,這場舞會更是宣告我和他的關係,名副其實的許家太太了。同時也為許二少的康復慶祝,請來了不少賓客。
白子雪仍然是滿面春風的樣子,她到哪裡都是風景中最亮眼的一角,歡快輕柔的語句從她唇中釋放:“恭喜了,青檸,你很快也是許家的人了。”
她多了一個“也”字,我笑笑不回答,自從逮到她在夜市的所作所為,許烺更是對這個未婚妻厭惡不已,從一個雲端上的青梅竹馬變成一文不值的她,還有極大的閒情逸致嘲諷我,也是蠻佩服她的。
許烺走過來,沒有穿紳士的西服或者優雅的燕尾,而是一排休閒的裝扮,他壓根沒有在意許老頭子開的舞會。我以為他來找他的未婚妻,畢竟白子雪對他一顰一笑都是風情,怎麼也想不到他丟下一句:“青檸,我想和你談談。”
我先是一愣,很快恢復狀態,有些事說清楚得好,我去救他不代表念及舊情,而是看在他是許生的弟弟。
寬大的陽臺上;無;錯;小說 M。quledU。cOM,我撇撇嘴,差不多有我以前住的家大小了。一處的鳳尾竹特別顯眼,像是夜晚的調情植物。許烺遞給我伏特加,我淺啜一口烈焰般感覺的酒,像是墮入濃濃的黑暗中,找不到出口。
“不說點什麼嗎?”他的語氣像是去一家西餐廳點餐,問我來這兒不點些什麼是在說不過去。
“說什麼?”我承認這句話很是欠揍。
“我被困在墨林的時候,心裡祈求的是你千萬不要來,來了也是送死。可是又一個聲音告訴我心裡是多期盼你能來,我很壞吧,想拉你一起去死。”他沒有看我,而是直視星星,讓人有一種光對光的模糊。
我輕撫檀木臺子上的雕花,對他的話有些不知所措,說實在的,憑我的個性一定回去換人的,畢竟墨林要的人是我,許烺只是一個替罪羊。
“你不要多想,即便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會去換。”
“我知道。可是還是抱有僥倖的。”僥倖得像是一個學生,期待老師上課不要提問到他。
“喝完這杯酒,就沒有僥倖了。“我的意思是想告訴他這杯酒從此讓我們明確關係,再也不要糾纏牽扯,不會再給他任何幻想了。
伏特加的度數真不是人可以估量的,我也不是沒喝過,但是卻覺得今晚這杯格外的濃烈,像是埋在牛奶裡的餅乾,融化在溫柔鄉。
感覺到自己身在床上,衣物慢慢被褪盡,頭腦最後一點清醒告訴我他是許烺,而不是許生!但是卻沒有力氣去推開他,連說話都顯得特別困難,整個人都像一隻死魚一樣。
許烺的動靜伴隨我臉龐的淚水變得輕微,他動作顯得特別呆木,我靜靜閉上眼睛,想起了許生那一句,再不給我就沒機會了。
而此時,門外的攝像頭紅點也隨著月光射進來。我想我還是躲不過命運。那一杯伏特加太過濃烈,讓人肆意流淚。
“許生。”早上我推開許家的所有賓客臥室,挨間挨間尋找,都沒有我特別想見的人影,昨晚的一切不敢回想,現在只需要一個可以依偎的肩膀,告訴我沒有關係。
起來的時候衣服已經被穿好了,若不是旁邊的餘溫,我甚至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夢。
白子雪忽然橫在我眼前,她穿了一件碎花長裙,過分的修綴凸顯貴家太太的風範,若不是在家中,不會認為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睡衣。
“阮青檸,昨晚睡得可好?”她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旁邊的傭人懶懶打著哈欠。
我瞬間變了臉色,“還好吧,就是蚊子有些多。”儘量貼近現實生活。而許家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蚊子。
她只是嘲笑,慢悠悠拿出擱在背後的相機,“昨晚我路過許烺的房間,正要進去,卻拍下一幕誘人的畫面,你要不要看?”
我終於知道那紅點的緣故了,忽然後背溼了一片,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想說什麼?”
白子雪嬌媚一笑,她也不點破,留作很大的懸念,“我也不知道呢,應該是很重要的影片和照片,還存了底片,這相機可是日本進口的,黑夜中拍照清晰如打了大燈呢。”
感覺到旁邊的人湊過來的耳朵,我鬆開握緊的拳頭,“你想怎樣?”聲音低到不可再低,儘量壓抑住怒火,昨晚是他們一手策劃的,不對,許烺的樣子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