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說了幾句,問我在哪,彼時我坐在旁邊麥當勞店裡數著薯條。
我無聊地刷動態,翻到一條說說:
據說番茄愛上土豆,但他們不是同類。
於是土豆炸成了薯條,番茄壓成醬。
最後兩個人成配。
好殘忍的愛情故事。我正要點選轉發時許生已經在門口了,他一直沒有打擾我。
好久沒有觀察他那張臉呢,明明很熟悉,卻覺得陌生得不可觸碰,遠如天際。
“來了怎麼不坐下來,我不會怪你故意來蹭吃的。”我擠出番茄醬,平淡地說道。
他坐了下來,“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為什麼不和我說?”
“許烺和你說的?”
“是。”
“沒想到你害他,他卻還和你關係那麼好。什麼事都會和你說。”
“他是關心你。”許生停了下,補充道:“我也關心你。”
關心我,所以一切都想在你把握之中,所以利用我,所以不顧及我的感受。
“嗯。”我應了聲。
“小生不見了。”
“哦……什麼?”我驚訝道,“它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天沒有回家吃飯,開始以為是貪玩,晚上還不歸家。”他忽然笑道:“終於有一個能讓你感興趣的東西。”
“我去找它。”手中的薯條被捏爛,“你去嗎?”
“當然。”
小生是在小區門口找到的,它和另一隻白色的波斯貓在一個破箱子裡瑟瑟發抖,爪子旁放了一塊魚乾。
喚了好久它才啃出來,後面跟著那隻公貓,都很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們,喵喵地愛囚。
“先回去再說。”
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從冰箱找出三文魚,切幾塊放在貓飯盆裡,兩隻貓踱過來,小心翼翼吃著,不爭不搶。
老頭子的壽辰宴如期而至。
裝潢典雅的廳堂,他一身唐裝,笑容可掬接受祝福,旁邊的秘書打點各種各樣的禮物。撇開金銀珠寶,就是南海水晶和某某紫砂壺便讓他笑得合不攏嘴。但我知道,那些東西並不真正受待見,笑也只是禮貌。
許家要什麼有什麼,那麼大的家業了,不像市井俗民,趕著超市促銷買幾塊香皂或者牙刷回家用用。
之所以發現是因為許老頭子目光停留某寶不久,又是和賓客握手又是扯著格外話,時而誇讚你這景德鎮瓷器做工精湛,實屬難得之寶,客人接哪裡哪裡,不過偶然得到,市場價可是多少多少百萬。
我只能投去嫌棄的表情,投去多了,便發現幾乎都是同樣的話,“你這絲綢質地精細,可真是謝謝了”或“茶具家裡多的是,但我就喜歡這種的”,就像那個中國好聲音上導師問歌手:“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是音樂,從小就喜歡唱歌,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堅持到底。”
什麼想唱歌,明明就是想紅。
那些賓客送什麼貴重禮物,明明就是在討好。
許生也是一身改良唐裝過來,我並不驚奇,他也是在討好,只是費了更多的心機。
他送的是十八世紀中期少見的一種掛錶,年歲已久,收藏價值連城,但老頭子好像故意不買他的賬:“我老了,但是也不代表喜歡老東西吧。”
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停留許久,看樣子很是喜愛,只是不想表現。
許生倒不介意,他頷首:“那還真是遺憾呢,這是弟弟送您的,他一會兒就來,先讓我代一下。”說著畢恭畢敬獻上自己的禮物,“此畫名為深藍,爺爺一向愛畫,孫子對此一見鍾情,特別送給您。”
他偉說畫者和人,只道一個名字便將畫現於老頭子眼前,我因和他站一旁,只瞄得幾眼,全是深藍靜謐的畫面,卻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使我想起了情若的料理店,他的畫也居藍色的情調。
方才還給許生擺臉色的老頭子忽然笑逐顏開,把畫當寶貝似的掛在手中仔細欣賞,一波又一波的賓客置之不理。
起初以為他是看畫入了迷,但許生滿懷自信的神情和老頭子怪異的歡喜有些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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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許老的夢中情人
爺孫二人交談甚歡,也不知道這酒席何時開始,我肚子可是在抗議了。
情若每次都是出現得很及時,他拍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小塊糕點,“又餓了吧。”
“唔。還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