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笑道:“怎麼,二哥也跟大哥一樣,這事兒非他莫屬。”
算卦的道:“怎麼說?”
書生道:“恐怕這三天之中,隨時會有人注意咱們的動靜,咱們那個一出門兒準被釘上,花亭固然難免被他們留心,可是他那行業是練把式的,練把式的訂製幾個藤牌,該不會引人動疑。”
算卦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皇甫敬卻道:“那麼,四弟,誰又去通知花亭?”
書生笑道:“沒徒弟好找了,玄清他不能出門,只有我跑一趟了。”
有他出馬,那是萬無一失!
皇甫敬略一沉吟,道:“好吧,就這麼辦,別的人在家等吧!”
於是……
第二天上午,書生揹著手,瀟灑飄逸地出了“三義鏢局”大門,迎面來了一名趟子手,一見書生出門,連忙躬身:“四先生那兒去?”這是禮貌上的招呼!
書生含笑點頭:“閒著沒事兒,到‘大相國寺’逛逛去!”
那名趟子手又躬了躬身,立即壓低了嗓門兒,道:“四先生,外面有人!”
書生目光只往外一瞥,笑道:“你是說街道拐角那一個!”
趟子手忙道:“正是,要不要小的……”
書生擺手笑道:“進去幹你自己的事去,這用不著你管!”
趟子手應了一聲,哈個腰轉身行了進去!
書生又往街角拐角處望了一眼,笑了笑,徑自行下石階,順著鏢局前那條街,往左拐去!
對著鏢局的那條街拐角處,站著箇中年黑衣漢子,他本來是站在那兒,跟一個賣水果的小販閒聊,早先一見書生出門,他就立刻留了神,如今一見書生拐人另一條街,不由大為慌張,放開腳步急急忙忙地追了過來,跟著進入鏢局向前那條街,往左拐去!
剛拐過去,猛然,他怔住了,那張瘦削的臉上,緊跟著脹得通紅,張了口,瞪了眼,恨不得找個縫兒鑽了下去!
只因為他眼前站著個人,是書生,他雙手放在背後,面帶微笑,而且一雙目光還望著他!
敢情人家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黑衣漢子夠窘的,頭一低,邁步要走!
書生突然開了口:“朋友,你跟錯了人,我奉勸一句,要回頭,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要不然等會兒吃了苦頭,你可別怪我事先沒打招呼!”
話落,轉身走了!
按說,路是人走的,你走得,我走不得,黑衣漢子他本可搶白一句,可是他知道跟前是誰,他不敢,他也作賊心虛,唯恐畫虎不成反像個狗!
是故,他只有聽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楞了好半天,可是,他又不敢不跟,望著書生遠去,一咬牙,放步又追了下去!
跟是跟了,可是跟了兩條街前行的書生便沒了影兒!
這下他可慌了,急得額頭上也見了汗,正在那兒東張西望,一個勁兒的往熙往攘來的人叢裡找j驀地,一個清朗話聲起自耳邊:“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怕吃苦你就跟吧!”
話聲是在耳邊,可就瞧不見人影兒,分明是人家正瞧著他,他卻看不見人家呢,黑衣漢子機伶一顫,暗暗叫苦!
須臾,只見他一挑眉,又邁了步。
邁步是邁步,這回卻是找而不是跟了!
就在他在那幾條街東轉西轉之際!
大相國寺廣場上走進了書生,他只一眼,立刻看出“禿頂”老馬那棚子口上,站著兩個“汴梁世家”的人!
這兩個人,雜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其中一個他不陌生!
他笑了笑,舉步行了過去。
禿頂老馬馬花亭正在棚子裡那張長板凳上吸他那根旱菸袋,一眼望見書生不由一怔,要往起站!
書牛忙遞眼色,伸手拍上身前一名大漢的肩頭:“朋友,請往邊上讓一讓。”
那名大漢轉過了頭,一張方方的大臉,濃眉,大眼,唇上微髭,一張嘴大而驚人,他濃眉剛挑,那雙目卻似落在了烙鐵上,燙得他機伶一顫,連忙收了回去,一聲氣沒吭地轉回了頭,讓了開去!
書生卻視若無睹,往前擠了一擠,站定後,跟那看熱鬧的人一樣地把眼直往棚子裡瞧。
沒事兒了,那名大漢的神色漸漸趨於鎮定!
適時,他身旁的另一名青衣漢子,自棚子裡收回目光,側過頭,似乎是要跟他說話,一眼望見書生,勃然色變,剛要張口,卻被他由下面扯了一把!
那名青衣漢子立刻閉上了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