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怪了,這不該進“開封”的兩條車輪痕跡它就偏偏進了“開封”,而且進得是“開封城”南門!
這一來,可使算卦的站在那兒楞了半天!
他怎麼也想不通,“萬家香”那位萬老闆,竟敢原車載著人、鏢再回“開封”,這個膽,可是夠大的!
由此看來,那一趟“朱仙鎮”出殯是真的,而把人、鏢運出了“開封”,卻是一個障眼法兒。
如今,“封邱”暫時不用去了,“萬家香”那位萬老闆,原車折回了“開封”,那是自投羅網,最好不過!
算卦的定過神來,長眉一挑,電步進了南門!
這時候,“開封城”已經是暮色低垂,萬家燈火了。
一進南門,他就瞧見他那位老徒弟“禿頂”老馬靠著窗,高坐在燈火輝煌的“悅賓樓”上!
用不著打招呼,“禿頂”老馬一雙眼,本不離開城門,一眼就可看見了他,這一眼,看得“禿頂”老馬一怔,站起來下了“悅賓樓”!
算卦的腳下快,早就過了“悅賓樓”十幾丈,在大街坊角處等著了,“禿頂”老馬急步而至,瞪著眼,劈頭便問:“您老人家怎麼回來了?”
算卦的道:“怎麼?”
“禿頂”老馬道:“小明說您要上‘封邱’!”
算卦的安了點兒心,道:“小明回來了!”
“禿頂”老馬點點頭!
算卦的道:“什麼時候到的?”
“禿頂”老馬道;“天沒黑就到了!”
算卦的點點頭,道:“那姓君的漢子呢?”
敢情算卦的還真掛念他!
“禿頂”老馬道:“到振秋師兄的局子裡去了!”
算卦的這下算完全放了心,看了“禿頂”老馬一眼:“你在這兒幹什麼?”
“禿頂”老馬道:“四城都有人,是四叔的命諭,四叔擔心‘萬家香’那一玩窩障眼法,會原車不動地折回‘開封’!”
到底是書生智高—籌,料事如神,早料到會有此一著!
這令人不能不歎服!
算卦的點了點頭,抬眼凝注,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南門?”
“禿頂”老馬道:“一大早就來了!”
算卦的道:“那麼你該看見那車輛進了‘開封’!”
“禿頂”老馬道:“看見了!”
算卦的眉梢微挑,道:“車上都是誰?”
“禿頂”老馬搖頭道:“看不見,車篷遮得密密的!”
那當然看不見!
算卦的長眉又一挑,道:“趕車的呢?”
“禿頂”老馬又搖了搖頭,道:“不認識,眼生得很,八成兒是‘萬家香’的夥計!”
算卦的冷哼—聲,道:“膽大得令人佩服!”
“禿頂”老馬八成兒是有同感,點點頭,沒說話!
算卦的略—沉吟,抬眼說道:“你四叔沒讓你動?”
“禿頂”老馬道:“大街上,四叔怕驚世駭俗。”
不錯,光天化日,大街上,是不能動的,何況,“開封”也是個有王法的地方,驚動了官府,就不方便了!
算卦的沉默了一下,道:“你四叔他三位呢?”
“禿頂”老馬道:“在花亭那兒!”
算卦的一點頭,道:“你回‘悅賓樓’守著去,別讓他們再溜出了‘開封’,我找你四叔他們去!”說完,徑自轉身而去。
“禿頂”老馬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目送算卦的遠去,然後,轉過身又回到了“悅賓樓”!
算卦的那頎長身影,消失在南門裡茫茫夜色中,不到片刻工人,他又在“禿頂”老馬所仕的那條衚衕口出現!
剛進衚衕口,一處屋簷暗影中,閃出了鬼靈精小明,一射好幾丈地到了面前,衝著算卦的眨眨眼,笑道:“二叔,您回來了。”
這話說得沒一點驚喜成份!
算卦的一怔說道:“你知道?”
小明笑道:“我那兒那麼大能耐,是四叔。”
敢情又讓書生給料著了。
算卦的暗暗又是一陣佩服,道:“你四叔準知道我沒去‘封邱’?”
小明道:“人家回到了‘開封’,您順著車輪找,該不會找到別處。”
厲害,書生他生似看見了一般!
算卦的又—怔,苦笑一聲,道:“你躲在暗影裡幹什麼?”
小明道:“等您呀!您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