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把我綁起來!”
算卦的冷哼一聲,道:“你怕我不綁?”
探懷就要取絲帶!
黑衣蒙面人一驚,適時書生擺了手:“不用激我,聞人俊向來說—句,算一句,既已點頭答應,就沒有再綁上去的道理。”
黑衣蒙面人目中飛閃一絲詭異喜色,笑道:“還是四先生大方,那麼,四先生是信得過我了?”
書生道:“我沒有那麼說!”
黑衣蒙面人—怔,道:“那……”
書生淡然截口道:“那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黑衣蒙面人一笑說道:“說得是,請!”
話落,舉手肅客,一付瀟灑、泰然狀!
算卦的要舉步,書生突然伸手一攔,道:“強賓不壓主,二哥,讓他先走!”
黑衣蒙面人目中異采飛閃,大笑說道,“好,好,好,畢竟四先生謹慎周密,老謀深算,我先走就先走,那麼,三位,恕我失禮了!”
舉手一拱,身形突起,閃電般疾撲入室!
書生一震,倏揚朗笑:“閣下何如此匆忙?且候我一步。”
身行疾閃,跟著撲進室內!
黑衣蒙面人卻一聲詭笑:“生死交關,那能多等?恕我先走—步了!”
撲勢忽折,身形左閃,疾撲室左垂幔。
適時書生,如影隨形,已然跟至,出手如電,五指似鉤,飛攫黑衣蒙面人,黑衫後領!
黑衣蒙面人嘿嘿怪笑,頭一低,堪堪避過書生一指,一閃鑽進垂幔之後,應變之快,駭人聽聞。
書生一驚,五指猛抖一落!
垂幔後傳來悶哼,跟著“嘶!”地一聲!
書生手裡多了一角黑衫下襬!
算卦的冷哼一聲,要命“烏指環”,脫手便要打出!
適時,獨孤承突然跨前一步,無巧不巧擋在算卦的身前,鬚髮暴張,威態懾人,倏揚沉喝:“四弟,閃開!”
書生身形一側,獨孤承雙腕猛抖!
忽聽砰然一聲大震,石室為之微幌,垂幔為之狂飄!
這一飄,垂幔之後,震得清清楚楚,是石室一角,石壁一片,那裡還有黑衣蒙面人半絲人影?
書生臉色一變,默然不語!
算卦的跟獨孤承也都作聲不得!
半晌,書生目閃寒芒,陡挑雙眉,冷哼說道:“好狡猾的東西,原來這垂幔之後另有暗門,怪不得………”
神色忽地一黯,抱頭苦笑,接道:“二哥,這回咱們不但栽了,而且栽得很慘!”
算卦的既羞且怒,心裡也夠難過的,勉強笑了笑道:“四弟,算了,一嘍羅角色,留下他也沒大用………”
“嘍羅角色”書生自嘲冷笑,抬頭說道:“咱們都走眼了。”
算卦的一怔,瞪目說道:“四弟,怎麼說?”
書生唇邊浮現一絲極為勉強的笑意,突做驚人之語:“此人確是‘汴梁世家’的那老主人!”
獨孤承目中飛掠異采,沒說話!
算卦的神情大震,雙目暴睜,道:“四弟,此語當真?”
書生道:“難道我還會騙二哥?”
剎那間,算卦的臉色好難看,好怕人:“四弟,何以見得?”
書生苦笑說道:“二哥沒見他那位晚生高絕身法不能在我火龍身法及擒龍手下脫逃的,放眼天下,有幾個?”
不過三數人,連算卦的、老駝子跟皇甫敬這三位稱奇宇內,威震武林的師兄都自認難以倖免。
算卦的臉色一片煞白,沒說話!
“還有………”書生接著說道:“他那極其高明,猶高過你我的心智………”
算卦的淡淡說道:“這又怎麼說?”
書生苦笑說道:“先前他一再自認是那老主人,造成了我的錯覺,使我直認他不過一個嘍羅角色犧牲的,減低了對他的防範……”
算卦的道:“還有呢?”
書生道:“還有他適才欲進故退,先讓你我入室結果使我留心了後路,忽略了前方,根本沒想到這室中另有暗門。”
算卦的沒答禮,轉望獨孤承道:“恩兄!”
獨孤承面現羞愧之色,老臉抽搐,苦笑不語!
書生一旁說道:“別問恩兄,二哥難道沒聽他說?此地道之原圖,雖是恩兄所設計,但卻不是恩兄親手建的地道,有些事,連恩兄也不知道,如今看來是一點不錯,他們在這地道中另外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