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淡淡一笑道:“你要我由什麼時候說起?”
黑衣蒙面人道:“越早越好。”
那還能從盤古開天說起?
書生笑了笑,道:“謀定而後動,打從萬家香醬園裝車送貨起,一切都是有計劃的,你那位老主人,委實既高明又狠毒。”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以為料對了?”
書生道:“那是當然!”
黑衣蒙面人道,“只怕四先生料錯了。”
書生道:“怎見得?”
黑衣蒙面人道:“要是有計劃的陰謀,‘汴梁世家’就不會白白損失幾個人了。”
書生淡淡笑道:“我兩兄弟,難道抵不過那幾個?該很划得來。”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划得來,太划得來了。”
書生道:“這是第一步,那第二步,該是突然使用‘百巧先生’在暗器方面的三大傑作之一那‘奪命七巧神鬼愁’了!”
黑衣蒙面人道:“這也是陰謀?”
書生道:“‘奪命七巧神鬼愁’,出現在‘汴梁世家’人手中,誰要不會連想到‘百巧先生’也在‘汴粱世家’,那該是天下一等傻了………”
笑了笑,接道:“以‘奪命七巧神鬼愁’顯露‘百巧先生’蹤跡,然後再以‘百巧先生’引誘我兄弟來‘汴梁世家’上鉤落阱,你說這叫什麼?”
黑衣蒙面人目中異采一閃,乾笑兩聲,沒說話。
書生挑了挑眉,道:“這是第二步,那第三步該落在井太玄四人身上了。”
黑衣蒙面人道:“他四人如何?”
書生道:“他四人故作心虛,使人更認為‘百巧先生’落在‘汴梁世家’!”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錯了,他四人被行裡除名,可是真的!”
書生淡笑說道:“是麼?”
黑衣蒙面人道:“焉敢欺四先生?”
書生道:“那麼,他四人現在何處?”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怎麼說他四人也在行裡多年,眼見他四人傷在四位掌下,‘汴梁世家’總不能坐視不顧,見死不救!”
書生笑了笑,道:“‘汴梁世家’有這麼慈悲善心麼?”
黑衣蒙面人笑道:“人心總是肉做的!”
書生淡然笑道:“那要看是怎麼樣的人了!”
黑衣蒙面人道:“既是人,都該一樣!”
書生道:“人要都一樣,就沒什麼善惡正邪之分了!”
黑衣蒙面人乾笑說道:“四先生高才,我自嘆不如!”
書生淡淡說道;“你說得好,事實勝過雄辯,且答我一句,就算他四人已被除名,‘汴梁世家’的行規,有這麼任人走路的麼?”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語,但旋又笑道:“這算得是第三步吧。我洗耳恭聽四先生這第四步!”
書生道:“第四步是一出更高明的假戲,先讓那穿青衫的裝模做樣一番,然後由你假扮冒充你那老主人出面打賭!”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明鑑,這賭可是真的!”
書生道:“賭是真不假,但在人不在眼。”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錯了,假如我不是無意中碰了假山四先生要沒發現假山下另有隱密地道,四先生輸的是眼不是人!”
書生道:“這有兩說!”
黑衣蒙面人道:“那兩說?”
書生道:“假如你沒碰假山,我沒有發現假山下另有隱密地道,我是輸眼不輸人,但,試問,—旦眼瞎殘廢,那跟輸人有什麼兩樣。”
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閃,嘿嘿笑道:“第二說呢?”
書生雙眉—挑,道:“你是有意碰假山,而非無意!”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趁勢大笑:“四先生怎麼說?”
書生道:“你聽得清清楚楚,何必多此一問!”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這地道,可是‘汴梁世家’一大機密!”
書生道:“—大機密如何?”
黑衣蒙面人道:“誰肯有意把機密告人?”
書生道:“舍了機密,換我兄弟,該很划得來,再說,要不是這—大機密,也騙不了我兄弟走下地道!”
黑衣蒙面人未置辯,嘿嘿笑道:“然後呢?”
書生道:“二先生去過‘朱仙鎮’,挑了你‘朱仙鎮’兩處分支,那秦得海既然漏網逃來開封,他絕沒有不向主子稟報的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