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二哥這袖箭是裝有硬簧的?”
李廣義點頭說道:“打出去比一般袖箭勁而遠,而且還可以連珠發射。”
燕十二道:“匣子裡裝了幾枝袖箭?”
李廣義道:“共是十枝。”
燕十二道:“有毒麼?”
李廣義微一搖頭道:“我向來不用有毒的玩意兒,老人家也不許。”
燕十二道:“二哥把那匣袖箭留下自用,把那袋飛蝗石供我用可好?”
李廣義道:“怎麼,兄弟也要用暗器?”
燕十二道:“預備一點兒總是好的。免得要用時撈不著。”
李廣義二話沒說,立刻把袋飛蝗石遞了過去。
燕十二接過那袋飛蝗石藏入了腰間。
李廣義也把那匣袖箭藏進了袖底,道:“兄弟,咱們是到處走走去,還是就坐在這兒等他們?”
燕十二道:“出去走走也好,這兒燈光耀眼,只怕他們不往明處來。”
兩個人站起來往廳外走去,那鏢夥熄了大廳裡的燈跟了出去。
今天微有月色,是一彎上弦鉤月,偌大一座八方鏢局裡,除了幾處屋角廊下之外,大部分的地區都罩在月光下,以練過武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夠亮,夠清晰的了。
兩個人剛並肩下得大廳石階,一絲破風之聲起自東南夜空,光亮一點,閃電而至,直奔燕十二右太陽穴。
李廣義雙眉一揚道:“兄弟,留神,有毒!”
燕十二道:“謝謝二哥,我省得。”
右手翻腕而起,一道寒光上迎,叮的一聲,那點光亮掉在幾尺外,是枝奇薄如紙的金錢鏢,鋒刃一圈發藍。
燕十二揚聲一笑道:“哪位蒞臨,怎麼一來便是這等歹毒玩意兒,請下來談談。”
他剛才探腰出刀點落那枚金錢鏢時,已暗釦了一塊飛蝗石在手,此際隨著話聲抖手打了出去。
只聽東南牆頭悶哼一聲,黑忽忽的一團從牆頭暗影中翻蔣下來,砰然一聲掉在南牆根兒。
那鏢夥閃身便要撲過去。
李廣義拍手一攔道:“別理他,待會兒他自己會過來的……”忽然壓低話聲說道:“兄弟,大廳瓦面有兩個。”
燕十二笑笑說道:“一出來我就發覺了,他們沒動,所以我也沒動。”
李廣義道:“要不要請他們下來?”
燕十二道:“二哥,咱們先禮後兵。”
李廣義道:“兄弟放心,我省得。”話鋒一頓,揚聲說道:“春寒料峭,夜深露重,李某這裡恭請大廳上那兩位。”
話聲方落,只聽大廳瓦面一聲大笑震盪夜空:“乖乖,好不厲害,難怪八方鏢局聲威震八方,老三,人家聽見咱們了,咱們別小家子氣,下去吧。”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翻下大廳瓦面,直落大廳前石階下,是毛鬍子跟脂粉花三郎。
就在這時候,燕十二聽得一絲極其輕微的破風之聲從身後大廳裡打出,直奔自己腦後玉枕穴。
居然有人潛進了大廳裡,想必是他跟李廣義熄燈出廳之後潛進去的。
燕十二呆了一呆,伸手往後一抄,又把來物抄了下來,來物入握,他不由又是一怔,因為他手裡的東西既不是飛鏢也不是袖箭,wrshǚ。сōm竟然是一枝細小的釵兒,這是女子髮飾,難道說天橋七怪中還有女子不成。
他心中念轉,卻未動聲色,隨著手勢說了一句:“好擾人的飛蟲……”
一抱拳道:“二位別來無恙。”
脂粉花三郎微微一笑道:“剛分手不到半個時辰,除非得了什麼急疾,要不然是不會有什麼恙的。”
燕十二道:“二位確是信人。”
脂粉花三郎道:“當然了,我幾個向來不容人欠帳的。”
燕十二笑道:“一向也沒人敢欠幾位的,是不?”
脂粉花三郎一咧嘴,好白的一口牙:“你算是說著了。”
只聽毛鬍子說道:“你就是那有快手劍之稱的李廣義李二爺麼?”
李廣義才提長劍一抱拳道:“不敢,正是李廣義,可是毛老大當面?”
毛鬍子道:“我就是毛鬍子。”轉臉望向脂粉花三郎,冷冷說道:“叫老四過來,他丟人丟夠了,還蹲在牆根兒現眼麼!”
脂粉花三郎倏然一笑,望著南牆根兒那一片暗隅道:“老四,聽見了麼?”
南牆根兒那暗隅中有人哼了一聲,隨即搖搖晃晃走出了個又瘦又小的人影,那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