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一代,大家還是近親,平時他們的生活,自然也頗為優渥,可是往後呢?比如二叔的兒子,自己的族弟,現在也不過憑著關係混了個縣令罷了,那麼二叔的孫子呢?這時候,近親已經成為了遠親,這些人,在族中已經和自己越來越疏遠,將來會和長房越來越疏離,而家業,卻幾乎全部都是尉遲循毓這一支通殺,二叔的子孫,起先還能有些富貴,可是越到後來,卻都只能依附於這個家業,吃一點殘羹冷炙罷了。
這是所有高門和士族都遭遇到的一個難題,畢竟子有長幼之分,兄弟有嫡庶之別,更何況尉遲家不但有家業,還有爵位。
假若有一天,自己遭了重罪,這樣的大不孝,那麼自然而然,也就該逐出家族,接下來,這個家的家業會落到誰頭上?當然就是二叔,這對於二叔來說,可謂是暴利,為了這個暴利,二叔怎麼可能不鋌而走險。
尉遲循毓的猜測是對的,尉遲建言確實一開始就很惱火,他一直都不認為自己的這個不爭氣的侄子能光大家業,自己是次子,所以按照宗法,卻是無能為力,所以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寄人籬下,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而這一次,對於尉遲建言來說,卻顯然是一個機遇,更何況在他看來,尉遲循毓本來就是找死,若不是他肆意胡為,又怎會招惹出這麼多的是非,那祖厝之地毀於一旦,尉遲循毓也是難辭其咎。
尉遲循毓目的,是為了藉機報復秦少游,可是報復秦少游對於尉遲建言又有什麼好處?
就在前些日子,上官辰就透過種種渠道與尉遲建言進行聯絡,雙方一拍即合,很快便達成了一致。
於是,此時此刻,義憤填膺的尉遲建言目中噴火,義憤填膺的看著這個不肖的侄子,爆發出了怒吼:“你這逆侄,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可對得起列祖列宗嘛?今日之事,皆是由你而起,而今祖宗蒙羞,家業毀於一旦,你還要如何?”(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一章:強者為王
尉遲循毓幾乎要癱坐下去。
他身軀瑟瑟發抖,面露恐懼之色。
大殿之中已經傳來了竊竊私語,任何人的指證,顯然都不如尉遲建言這背後一刀來的更加狠辣,這一刀,顯然是致命的。
韋弘敏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萬萬想不到,尉遲建言竟是臨陣倒戈。
細細一思,這家業的誘惑實在太大,況且,韋弘敏的盟友尉遲循毓也確實不是好東西,平日不知招惹了多少是非,而如今,似乎尉遲循毓的罪名顯然已經確鑿了。
韋弘敏皺眉,竟有些不知所措,不能在這件事上打倒秦少游,那該如何呢?
他一時無計可施。
倒是這時候,有人冷笑,卻是站了出來。朗聲道:‘此事終究是弘農郡王而起,怎可所有的一切,都歸咎於鄂國公身上,況且……弘農郡王殿下素來一意孤行,此番入關中,襲擊關中的護衛,這又怎麼說?‘
說話的人是臺院御史楊彪。
楊彪是關中人,這一次大家卯足了勁,非要秦少游治罪不可,錯過了這個時機,那可就糟了,關中門閥的地位不保,豈不會為人所笑,他們深恨這尉遲家起了內訌,是真的有些急眼了。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已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也要來個欲加之罪了。
反正韋家在偏幫著關中人,還能說什麼?
楊彪話音剛落。
又有人道:“不錯,這些年,神策府驕橫跋扈,侵擾四鄰,請朝廷察之。”
“弘農郡王固然功高,可是神策府龍蛇混雜。已是尾大不掉,容陛下三思。”
聲浪越來越高,大殿中開始出現短暫的混亂。
朝中近半人開始喧囂起來。
他們很明智,沒有去打擊秦少游,而是直接指摘神策府。
一些關東的大臣,也已經躍躍欲試起來。
今日……顯然這件事不會善了。尉遲循毓之事不過是個誘因罷了,即便現在這件事解決,大家之間的仇怨依舊還在,怎麼肯善罷甘休。
秦少游卻是眯著眼,這些年來的經歷,讓他早已不再容易情緒激動,他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一個個面生和麵熟的面孔跳出來,看他們頤指氣使的樣子,聽他們擲地有聲的言辭。嘴角微微勾起,笑了。
政治的博弈,從來不來自於誰佔據了道理,政治就是實力,關中人實力強,他們在朝中的關係盤根錯節,樹大根深,所以一旦他們惱羞成怒。就可以索性撕下道德的偽裝,直接以蠻力來解決現在他們所認為的爭端和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