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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這樣的態度,卻是讓尚書省的許多人看在了心裡。

平時大家對韋玄貞的笑臉不見了。

以往大家巴結韋玄貞,是給自己一個前途,反正現在是大勢所趨,陛下眼看著是不成了,連秦少游都如此這般不要臉面,大家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可是如今,這尚書省中的火藥味卻是濃厚了,崔公的舉動,似乎對這韋玄貞多有不喜,要知道崔家這麼多年,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和武家和韋家不同,武家和韋家,至多也就是個外戚,張狂個幾年,漸漸也就冷落了,如那武家,曾幾何時,是何等的風光,現在呢?可是崔家不同,崔家無論是改朝換代,還是換了天子,恩榮都從未有過衰減,得罪這樣的人,這是自尋死路。

更何況,那鄭榮也突然朝韋玄貞發難,鄭家也絕對不容小覷,至於那狄仁傑,更是與崔詧近來走的很近,幾乎和韋玄貞沒有任何的私交,再加上楊再思那個平素不太露頭,卻向來是風吹兩邊倒的人,如此一來,韋玄貞立即成了孤家寡人。

從前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巴結,可是如今,卻是門庭冷落。

只是這顯然是個開始,崔詧那樣的人,既然已經表露出了點對你不爽的端倪,當然也不可能留著一個後患在自己身邊。

三省議事,各省的大臣分坐一邊,韋玄貞前腳剛到,尚書省的侍郎張昌明便突然冷笑,道:“韋公,我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

韋玄貞道:“不知是什麼事?”他已經連續幾宿沒有睡覺,此時腦子有點混沌。

張昌明正色道:“你在刺史任上,曾有人上書,說你貪贓不法,侵佔人的田地,這件事可是有的嗎?”

“嗡嗡……”韋玄貞頓時臉色大變。

這個事,說起來是有緣由的,當時的時候,他還在做刺史,可是自家的女兒,卻希望自己入省做宰輔,因而便慫恿了當時是皇帝的李顯,李顯自然對韋氏言聽計從,結果卻讓武則天抓住了把柄,當時武則天可不只是對付李顯,更是慫恿了不少御史彈劾韋玄貞,韋玄貞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而罷官。

這個案子,幾乎可以定案,這麼多御史,蒐羅瞭如此多的證據,再加上武則天下旨專門申飭了此事,因為韋玄貞是皇親的緣故,而從輕發落,可是現在張昌明突然問起,這分明是把韋玄貞一腳踩在了爛泥裡。

韋玄貞期期艾艾,心裡的震怒卻是可想而知,他還未說話。

張昌明更是咄咄逼人:“若是貪墨大罪,和侵人田地的人,都可以入這堂中議事,這是要置朝廷的威儀於何地,置百官於何地?張某不才,忝為尚書侍郎,卻不肯與贓官為伍,這樣的人侮我殿堂,這殿堂,莫非成了藏汙納垢之所?這事,不議也罷,諸公,容請張某告辭。”說罷,揚長而去。

張昌明就這麼大喇喇的走了。

張昌明一走,又有人含笑站了起來,不是狄仁傑是誰,狄仁傑笑了笑,道:“啊……這兒啊,悶氣的很,老夫身子有所不適,出去透口氣。”

狄仁傑和那張昌明不同,他是天下聞名的人,如今他表了這個態,大有一副誰若是留在這裡,便是奸賊的意思,想想看,一個以清直著稱的大臣做一件事,你若是和他背道而行,他是忠,你豈不就是奸了?

於是更多人起身,有人帶著冷笑,有人顯得有幾分猶豫。

楊再思開始坐立難安起來,他當然清楚,現在發生的是什麼,他是蛇鼠兩端的人,當然不肯摻和進這事裡去,可是這裡的人已經越來越稀少,若是再留下去,反而顯得另類,他咬咬牙,索性站起,走了。

只片刻功夫,堂中的人便走了個乾淨。

獨獨只有一個目瞪口呆的韋玄貞,還有一個老神在在的崔詧。

崔詧沒有走,他是主持三省議事的宰相,當然不能學狄仁傑他們這般的‘任性’,所以他只是含笑,不發一言,眼眸半張半合,若有所思。

韋玄貞徹底的垮了下來。

他萬萬想不到,事情會惡化到這個地步,他自然知道是誰在搗鬼,可是偏偏這個人,依舊還是不動如山,反觀他自己,竟是舉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崔詧清咳一聲,道:“今日是議事之日,事關重大,不可輕廢,今日議事的人雖少,可是隻要朝廷還在,就不能荒廢了,韋公,且坐吧。”

一種強烈的恥辱感自韋玄貞的心裡生出來,他不由冷笑,道:“議個什麼,還議個什麼,還不是一切,都是你們說了算!”

崔詧不以為意,卻是撿起一份奏疏:“這個月,最大的事,莫過於蝗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