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經不多了,婉兒。你知道嗎?”
上官婉兒道:“崔家有個子弟,雖是從子,不過……”
武則天冷笑道:“崔詧那老狐狸是不會肯的,即便要娶,也不會在這風口浪尖上娶。”
正說著,外頭卻有女官飛快過來,道:“陛下,公主殿下要吞金。”
聽了這個訊息,武則天頓時愕然,旋即心急火燎地道:“攔住了沒有,快,速去紫微宮。”
一行人如風一樣趕往紫微宮,沿途上才知道李令月哭了一陣,突然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塊碎金就要嚥下去,幾個宦官眼疾手快,忙是奪下來,李令月怒極攻心,就又暈了過去。
紫微宮那一干女官、宮娥和宦官早就亂作了一團,待武則天到了,李令月恰好幽幽轉醒,別看她又哭又鬧,這一張眸,精神卻是奕奕,只是哭鬧著。
武則天只好撫慰她道:“不嫁韋家才好,這姓韋的盡都是男盜女娼之輩,還有……若誰敢胡說八道,朕便殺他們的頭,令月,你休要鬧了,朕給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總不會比韋家要差。”
李令月居然不鬧了,道:“這一次是誰,是姓薛的還是姓韋的?”
這番話真像是鋼針一樣紮了武則天的心,她只得幽幽嘆口氣才道:“事不過三,朕難道還能害了你?”
口裡這樣說,武則天的心裡卻是拿不準,誰能在自己駕崩之後依舊能長保富貴呢?五姓七家倒是可以,只是偏偏,這些人都是流傳了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的豪門,就算你想嫁,他們未必還肯現在就娶呢。至於其他人,可都不好說。
武則天正思量著,卻是一時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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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悠遊自在地打著馬,領著上官辰,四處在‘城’裡轉悠,這城只是初具規模,許多地方也不過才打好地基,甚是簡陋,不過城還沒建起來,卻是熱鬧非凡,上官辰乃是上官婉兒的弟弟,此番他可幫了秦少游的大忙,如今他跑來孟津‘遊玩’,秦少游自然該盡一盡地主之誼。
這上官辰細皮嫩肉,生得與上官婉兒酷似,男生女相,偏偏只穿著一件布衣,腰間斜著一柄長劍,乍看是很樸素,可是舉手投足間,卻又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采,他這是效仿魏晉的名士風采,據說這一套在高門多如狗的萬年縣很是流行,而在萬年縣,價值最高不是什麼駿馬、烈馬,而是那等瞎了眼或者跛了腿的駑馬,那些個公子哥們帶著一個老僕,穿著一件襤褸的爛布衣,便騎著駑馬,一瘸一瘸地四處走親訪友,後頭跟著的童子或者是老僕,往往也是非殘即醜,這樣的人,往往是聞達的人物,是最緊俏的。
而且他們不喜讀書,最多也只能讀個一知半解才好,但是必須得有一門手藝,而且越賤越好,掏糞之類的是驚世駭俗一些,不過卻有不少出色的篾匠或者打石地手藝,到了萬年縣若是遇到一個乞丐衝上來向你乞討,你可不能呼三喝四,你若是動手趕人,說不準人家的爹是六部的尚書,至不濟也可能是個將軍。
上官辰‘中毒’不算重,至少沒有穿著一件丐衣來尋秦少游,這讓秦少游有點多謝‘小舅子’不殺之恩的心思,當然,小舅子是談不上的,秦少游和上官婉兒,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少游一開始有些想不通,後來反而想通了,想通的結果就是不去想。
他和上官辰攀談,上官辰這一路來,倒是曉得不少風土人情,漸漸的,雙方也就熟絡起來,他不如上官婉兒那樣謹慎,直接便問秦少游道:“秦上尉,我有一事不明,你們既要慫恿韋家娶親,可是為何卻又要打破此事?這是韋家得罪了你們,還是那太平公主殿下與你們有什麼仇隙?”
秦少游倒是不能瞞他,笑呵呵地壓低聲音道:“這是製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上官辰訝異地道:“什麼機會?”
秦少游見人流多,便謹慎地笑了笑:“到時你就知道,是了,此番你來洛陽,你那姐姐怕是沒功夫天天來探望你,上官待詔說了,你孑身一人留在宮外頭,她也不放心,往後就在這天策府住下吧,她說你無心於功名,那麼就在天策府掛一個閒職,你要遊玩也好,想找點事也罷,我總會想辦法為你佈置。”
上官辰呵呵一笑道:“不瞞你說,萬年縣那兒實在太煩悶,洛陽和長安也不好,總是帶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