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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她任何時候,看奏報時都極為用心,甚至一些難以決定的奏疏,她會特意用筆將一些不懂的地方圈起來,再垂問三省的官員。

而接下來,周興來了。

他是被人抬進來的,鼻青臉腫,滿身是血,早已面目全非。

一見到武則天,周興只剩下了哽咽。

他周興,哪裡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

他哪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學官給打了。

他更加想不到,自己這個讓人聞之色變的人物,居然要靠陛下來討還公道。

周興的眼裡流露出了深深的恨意,他開始哽咽,當幾個宦官放下他的時候,他疼得齜牙咧嘴,可是這一齜牙,便又牽扯到了臉部的傷口,這疼得他幾乎要暈死過去。

他不是假裝的……不是裝慘,而是確實很慘,因為現在的他,幾乎被打殘了。

周興抬眼,眼簾處的血水已經幹了,可是看東西依舊還是紅彤彤的,他終於辨認出了武則天,見武則天端坐御案之後,垂著頭,看著案牘上的奏疏,卻沒有抬眼看他,他只得哽咽地道:“聖人,臣……苦啊……”

一個苦字拉長了尾音,以至於拉到連他的呼吸都不暢了,於是不得不拼命的咳嗽。

武則天嗯了一聲,抬起眼來,只是迅速地掃視他一眼,而後目光又垂下,手中的筆沒有停,將一份奏疏批閱完了,又撿起另一份。

她當然知道周興這個傢伙被打了,而且被打得很慘,秦少游那個傢伙簡直就是可恨可惡,若是再不予以嚴懲,接下來他還要打誰?

可是……

武則天的心裡也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揍人的可惡,那個捱揍的,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她對周興實在提不起太多的同情,她現在做的,無非是快刀斬亂麻,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讓這件事到此為止罷了。

到了這時,似乎有一份奏疏難住了她,她不得不微微皺眉,似乎開始踟躕,良久,她才輕輕撥出一口氣,提筆寫了幾個字,便將手頭的奏疏丟到了一邊。

就這麼平靜如水的剎那,她彷彿又想起了周興,於是抬起眸來,慢悠悠地道:“出了什麼事。”

聲音嚴厲,不帶任何感情。

周興慘兮兮地道:“秦少游膽大包天,素與臣有嫌隙,今日他尋上門來,一言不合,便對臣一陣痛打,臣……臣……”說到這裡,周興已經是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武則天嗯了一聲,沒有安慰的意思,彷彿一切都事不關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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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冤枉啊

武則天一句是這樣嗎,深深的刺痛了周興的自尊心。

聖人啊,捱打的是我啊,現在被打得這樣的慘,得到的居然是如此的冰言冷語。

他哪裡知道,在聖人心裡,因為此前秦少游毫不顧忌的激化與他的矛盾,因而在武則天心裡,這兩個人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所以在武則天看來,這兩個傢伙鬧到這個地步,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周興只得氣若游絲地道:“是,大致就是如此,臣不敢隱瞞,秦少游……目無綱紀,膽大如此……臣……臣……”說到這裡,周興真情流露,滔滔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卻是讓武則天感到幾分厭煩,她隨手把手頭上的奏疏一擱:“好了,好了,休要如此,此事確實是干係重大,即便沒有你這苦主來訴冤,朕也絕不會輕饒了秦少游,所以……休要哭哭啼啼,做婦人姿態,你是秋官侍郎,不是戲子。”

周興心裡苦啊,他哪裡是戲子,這分明就是真情流露來著。

可是武則天這麼一呵斥,他只得強忍著心裡的悲傷和渾身的疼痛,乖乖的閉嘴了。

武則天低頭又去看奏疏,就這麼開始批閱起來。

周興被無視了。

可是現在他卻是大氣不敢出,即便是疼得厲害,很想唧唧哼哼幾下,卻也得拼命忍住。

而秦少游的待遇,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乖乖的在殿外站著,武則天不傳喚,他進又不是,走又不是,這裡雖是金碧輝煌,可是還不如郊野自在,至少站在郊野還能數一數螞蟻什麼的,偏生這裡蟲鳥皆無。只好發呆了。

太陽已是上了三竿,烈日當空,雖是在廊下,卻不免感到悶熱。

好在秦少游未雨綢繆,吃了幾個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