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沒有喊臨淄王殿下,而是直接以李隆基相稱,可見秦少游對李隆基的心態。
上官婉兒莞爾一笑,道:“陛下?陛下要的是鬥而不破的局面,不過近來她的心思卻越來越讓人難以預料了,怎麼,你不是巴不得這臨淄王就藩嗎?”
秦少游咳嗽一聲,道:“沒什麼,不過隨口問問而已。”
上官婉兒和秦少游是極為熟稔的,近幾日雖然沒有什麼私下接觸,不過這種親近感卻還在,她呵呵一笑道:“你是為了二李相爭的事來的吧?其實此事與你無關,你好生顧好自己就成了。”
秦少游一時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想給上官婉兒透個底,這時候,卻見崔詧等人自宣政殿出來,緊接著有個宦官道:“秦上尉,陛下要見你。”
秦少游與上官婉兒對視一眼,苦笑道:“改日再敘吧。”
說罷,秦少游進入殿中,便見武則天高坐在御案後,她神色顯得有些不悅,秦少游上前,行禮道:“臣秦少游,見過陛下。”
武則天眯著眼,道:“噢,你來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有什麼事要奏嗎?”
秦少游道:“臣的作坊已經越來越大,參與制造茶葉的匠人也越來越多,為了保密,臣懇請陛下允臣築城,以防不測。”
這個理由是早就想好了的,一方面是看看武則天近來如何,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在築城方面得到武則天的支援。
武則天對於此事,顯然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立場,只是頜首:“製茶關係重大,為了防止秘方外洩,這倒也是個法子,只是錢糧之事,卻還得你自行籌措。”
秦少游道:“臣謝陛下恩典。”
一來一去,也就詞窮了。
武則天見秦少游還在踟躕著什麼,道:“朕怎麼看你心神不寧的?”
秦少游等的就是武則天這句話,他道:“陛下,臣聽說臨淄王要就藩了,請不要誤會,臣不過隨口一問而已。”
本來以秦少游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去討論這樣的事的,可是武則天卻並沒有見罪,道:“不錯,朕也有此意。”
秦少游不禁細細去觀察武則天,也不知武則天說出這句話是真是假,他想了想,道:“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武則天不疾不徐地道:“哦?為何是好事?”
秦少游道:“臨淄王殿下留在洛陽,畢竟不太妥當,他雖年輕,卻也該就藩了。”
武則天哂然一笑,突然冷笑道:“秦少游……你休要賣關子了,怎麼,你是來打探臨淄王的事的吧?既是想打探,為何卻要旁敲側擊,有什麼話就問吧。”
秦少游嚇了一跳,自己的心思被戳破,這個時候也斷然不可能繼續虛偽下去了,於是秦少游正色道:“回陛下,臣覺得此事蹊蹺,臨淄王向來桀驁不馴,自視甚高,此番卻不知何故,居然上表懇求就藩,陛下,不可不察啊。”
武則天的眸光變得深沉起來,她眼底掠過一絲精光,慢悠悠的道:“你是說,這是臨淄王掩人耳目,他是要宮變,是嗎?”
秦少游一時語塞,禁不住道:“陛下……”
武則天淡淡道:“這件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就這麼不鹹不淡的寥寥幾語,卻是讓秦少游更加摸不著頭腦,顯然宮變的可能,便是陛下似乎也有所察覺,可是陛下卻又何故無動於衷呢。
他禁不住有些惱火,正色道:“陛下,臣恐有旦夕之禍……”
武則天臉色緩和了一些,或許是因為秦少游所表現出來的擔心使她對秦少游的態度溫和了許多,她慢悠悠地道:“朕自有防備,洛陽宮內外,已是戒備森嚴,放心,就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天也塌不下來。”
秦少游猛地醒悟到了什麼。
禍水東引,陛下……這一手未必也太惡毒了。
洛陽宮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也就是說,武則天已經將這宮城牢牢地控制在了手裡。
言外之意更是,即便臨淄王當真反了,他破不了洛陽宮,會怎麼辦?
一旦急切之下,拿不到洛陽宮,任何謀反,若是在這倉促之下拿不下宮城,都必死無疑,因為這洛陽城裡,可不只是臨淄王的黨羽,廬陵王還有武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最後的結果會如何?
幾乎可以想象,一旦事發之後,卻又拿不下宮城,李隆基就會採取第二個方案,那便是拿下龍門宮,龍門宮獨立於洛陽宮之外,那兒住著的就是臨淄王的最大對手廬陵王,當今陛下只剩下兩條血脈,一個是李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