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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精神奕奕,出宮之後,便直奔洛陽縣而去。
這洛陽縣的柳縣令早就盼著他來了。一方面,他很想見一見這位名震天下的狄仁傑,而另一方面,縣裡養著兩個大爺,他實在是他孃的是提心吊膽,得知狄仁傑到了,竟是沒有帶任何隨扈,還穿著一件趕來京師的一件常服,倒是愕然了一下,忙是出去相迎,道:“下官見過狄公,狄公遠來,未能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
狄仁傑帶著幾分笑意道:“哈……元芳,不必多禮。”
柳縣令錯愕了一下,元芳乃是他的字,自己和狄仁傑,此前只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為何這狄公卻是認得自己?
見柳縣令一臉愕然,狄仁傑笑吟吟地道:“你一定大惑不解吧,老夫可是認得你,你是顯慶元年明經科的進士,在科舉前,你曾投卷各府,恰好有一份就投給了老夫,老夫看了你的文章,一直對你很是關注。”
呼……
柳縣令頓時明白了。
其實柳縣令的家世並不算好,所以在科舉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他學人四處投卷,然後進行科舉,之後便稀裡糊塗地中了進士,才有了今日。
當時,他還在嘀咕,自己怎麼就中了呢?
現在看來,只怕這暗中出力的,估計是狄仁傑。
只可惜,在考試之前,按理來說,一般有高門或者是高官相中了哪個考生,都會事先請他們到府中來說話,交個朋友嘛,然後大家心裡就有底了,考生曉得很快自己就會得到關照,心裡會存著感激,而這些提攜後輩的人呢,施了恩惠,心滿意足。
偏生這個流程,狄仁傑沒有走,直到現在,柳縣令才曉得自己的恩公是誰。
他忙是上前幾步,再不是作揖行禮,而是直接拜倒在地,道:“原來狄公竟是恩府,請受學生一拜。”
狄仁傑卻忙是攙起他道:“不必多禮,先談公事。”
柳縣令連忙將他迎入了中堂,自己陪在末席,狄仁傑坐定,旋即道:“此事的前因後果,老夫大致也知道一些,元芳,你怎麼看?”
柳縣令心裡便知道,這時候,自己和狄仁傑的關係再不是上官和下官的這麼簡單了,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去客套和試探,只需要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他毫不猶豫地道:“問題的關鍵已不是這二人的對錯,也非是刑律的問題,其實說穿了,宮中請恩府來查此案,借重的只是恩府的聲譽,而並非是因為這是什麼奇案,因而……學生的建議無非就是該走的程式都走一遍,該問的案子也問一問,問過之後,再秉公處置就可。”他哂然一笑,顯得很是輕鬆,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劉使君,底氣也比以前足多了,畢竟有個副宰相是自己的恩府,因而也就不再焦慮,反而顯得舉重若輕:“其實這案子,事實都很是清楚,並不比縣裡審理的案子更疑難,昨日洛陽縣兩戶人家爭地,都比這案子要麻煩一些。”
狄仁傑頜首點頭道:“元芳所言甚是,老夫亦做此想。”
柳縣令精神一震,接著道:“不過眼下最難的,其實不在於案子本身,而在於這兩個人都是非同小可,尤其是那張易之……”說到這裡,柳縣令帶著幾分謹慎地看了狄仁傑一眼,才繼續道:“張易之更是陛下的倖臣,據說陛下一向是離他不得的,這樣的人,恩府這樣判,他必定是不甘願的,肯定是要與秦少游不死不休的,所以以學生之見,這個案子,恩府要快刀斬亂麻,說不準這個時候,張易之的兄弟已經在外頭謀劃,要擴大事態了,恩府若是慢了一步,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牽涉到這巨大的麻煩了,便脫身不得。若是儘快有了眉目,他們要打生打死,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和恩府就沒有關係了。”
“因此,學生的意思是,現在就審,審過之後,這兩日就上書上去,以免夜長夢多。”
狄仁傑欣賞地看了柳縣令一眼,點了點頭道:“元芳,我沒有看錯你,你這一席話很有見地。張易之……張昌宗……關押在這裡的張易之不是麻煩,麻煩的是張昌宗,誠如你所言,這秦少游與張易之都與老夫無關,儘快審了就是,你現在便去將此二人叫來,老夫要詢問一二。”
柳縣令連忙應道:“學生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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