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雲轉過身強忍著身體的異樣,讓自己不要撲過去,鄭重的說道:“兄臺,能不能……把我扔到小溪裡?有勞了……”
說完她已經眼前模糊,腿一軟就向前倒去,恍惚間好似被人接住了。她意識漸漸模糊,只聞到淡淡的桃花香,混亂的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人若是黃藥師,那算恩人還是仇人?
撲通一聲,蘇雪雲被丟進水裡,濺起一片水花。冰涼的河水讓她清醒了幾分,她索性閉住氣整個人沉下水面,感受著四周的涼意,希望能儘快散去體內的燥熱。
黑衣男子看著她沉下去許久不曾上來,皺了眉,忽然發覺他這兩日皺眉的次數也增多了。就在他想著將人撈上來時,蘇雪雲閉氣的極限到了,猛地竄出水面,仰起頭抹掉臉上的水漬,長髮散開劃過優美的弧度漂浮在她身後。汗水與河水早已將她臉上的胭脂水粉盡數洗去,露出她最本來的面目——肌膚如玉,美人傾城。
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躍上不遠處的樹梢,背對著蘇雪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雪雲看他一眼,靜靜的泡在水裡,她的腦子已經清醒了,可體內的燥熱還要靠冰涼的河水壓下去。越是憤怒,她便越是冷靜,她沒想過一個簡單的調戲事件會演變成這樣,她剛剛親手殺了五個人,閹了一個紈絝,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
以前宮鬥時,無論有多少陰私,她都只是動動嘴皮子,下頭的人自然會按她的意思辦好。而現在,這個兇殘的武俠世界,她終於認清武力的重要性,什麼公平不公平,武林的廝殺哪有講道理的?弱者死了也就死了,強者如歐陽鋒就算再惡毒又有幾個敢惹?在這個世界,武力弱就沒有說話權,她必須變強!
時間一點點過去,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等蘇雪雲體內的燥熱徹底平復之後,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發覺已經跑了一個多時辰了,怪不得四肢麻木冷的直哆嗦。她僵硬的爬上岸,打了個寒顫,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感覺手腳靈活起來。
她起身往四周看了看,見到馬兒馱著包袱正在不遠處吃草,忙走過去拿了套乾爽的衣服出來,可恨她武功不到家連蒸乾衣服都不能。蘇雪雲看了眼黑衣男子的位置,然後走到一個他看不見的大石後快速換了衣服,舊的那件濺上不少別人的血,已經不能要了。
蘇雪雲把頭髮隨意擦了擦簡單束在後面,整個人都舒服多了。只是泡的太久,又劃了自己一劍,還是很疲乏。她走到樹下對黑衣男子拱了拱手,不太自在的說道:“多謝兄臺,你又救了我一次。”因為懷疑對方的身份,她連客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黑衣男子一躍而下,見她臉色很蒼白,嘴唇也失了血色,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很是欣賞她的毅力,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丸遞給了她,“這是補氣血的,一日三粒。”
蘇雪雲微笑著接了,又道了聲謝,然後便詢問起肥碩男子。聽聞那人還昏迷在原地,她臉色一沉,牽著馬就走了過去。黑衣男子在原地頓了頓,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不知小姑娘會怎麼報復敵人。
蘇雪雲冷漠的看著一地屍體,心裡翻湧的各種情緒漸漸平靜,她不知以後還會遇到什麼情況,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適應。她這是自衛,並不是濫殺無辜。視線轉到肥豬身上,蘇雪雲上前重重的踢了他一腳,肥豬痛苦的呻|吟幾聲睜開了眼。
蘇雪雲此時所有偽裝都被河水泡沒了,肥豬看著她一愣,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調,“你是女的?”
蘇雪雲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不知不覺釋放出久居上位的強勢氣場,“你好得很,膽敢謀害我的人此時都去投胎了,我卻覺得你不該死,你該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肥碩公子被點穴不能動,可疼痛卻一直都在,驚駭道:“你……你還想怎麼樣……你你……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蘇雪雲冷冷的勾起唇角,“你不是好男風嗎?我送你去好生體會體會。”
蘇雪雲說完就讓黑衣男子點了肥豬的啞穴,拎著他飛快去了臨鎮,七拐八拐專往不正經的衚衕裡鑽,讓跟在她身後的黑衣男子表情很怪異。終於在半個時辰後找到了一家暗娼館,跟那裡的老鴇說:“這裡有小倌?這個人送你了,讓他做最便宜最下等的小倌日日接客。”
老鴇仔細打量她,可她戴著斗笠什麼也看不出來,有些為難的瞥了眼肥豬,乾笑道:“我們雖比不得樓裡,可公子們也是俊秀的,這……這個實在是……”
蘇雪雲掏出一百兩銀票塞進她手裡,“有沒有問題?”
老鴇頓時眉開眼笑,“沒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