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來趟‘北京’,就是趁那位格格往西山看雪時,好跟那位格格私會幾天,您說有這回事兒麼?”
黑衣容笑了,笑得很輕淡,也有點勉強了,搖搖頭道:“據我所知,李慕凡確跟一位格格有過一段情,那段情始自關外,那是有一年那位格格到關外去打獵,可巧李慕凡那時候也在關外,兩個人一度邂逅便一見鍾情,可是後來那位格格捨不得榮華富貴,撇不下世襲的爵位,不願跟李慕凡飄泊江湖冒風險,嘗辛苦,就變心背盟嫁給了一位王公大臣…………”
晏中軒眉說道:“原來是這回事兒,那位格格也太……”
黑衣客一搖頭,截口說道:“那怪不得她,誰叫李慕凡是個飛賊,是個獨行大盜,官家又恨之人骨,那位格格畢竟是自幼生長權宦之門的皇族親貴,嬌生慣養,養尊處優,享盡了人間榮華富貴。”
晏中不以為然地搖頭說道:“李爺,話不是這麼說,既有後來,何必當初?”
黑衣客搖頭笑道:“那也許他兩個緣份不夠,據我所知,李慕凡絲毫不怪她。”
晏中道:“這麼說,李慕凡每年一次‘北京’,不是來會那位格格的。”
黑衣客搖頭說道:“該不是,羅敷有夫,伊人已屬沙陀利,覆水難收,他還來會那位格格幹什麼?按理那位格格調派內城官家好手,防他都怕來不及,又怎會去會他。再說,既有這種傳言流散,那位王公大臣還會讓自己的嬌妻出門?”
“不錯,”晏中沉吟著點了頭,道:“那麼,李爺,據您所知,他每年必來一趟‘北京’,是來幹什麼的?”
黑衣客搖頭說道:“那是他個人的隱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雙眉忽地一揚,接道:“賈掌櫃的,寶號又有客人上門了。”
大夥兒聞言剛一怔,隨聽一陣輕捷步履聲由遠而近,而且是直奔“六福客棧”門前。
晏中動容說道:“李爺好敏銳的聽覺…………”
黑衣客淡淡一笑,道:“恐怕還是兩位……”
話聲方落,步履聲及門而止,隨聽有人砰砰然破了門。
晏中目注大門問道:“誰?”
只聽門外響起個粗壯話聲:“是晏大哥麼,我,老七跟老九。”
晏中臉色一變,低低說道:“李爺,‘九門提督’轄下‘查緝營’的,算起來是家二叔的記名弟子。”
黑衣客泰然安祥平靜,而輕淡地“哦”了一聲。晏中來不及再說話,走過去開了門。
門開處,客棧內並肩走進兩個中年漢子,這兩個穿著清一色禮褲腿的天藍色襖褲,腰裡都鼓鼓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隨身暗藏著兵刃。
居左那名,是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一臉絡腮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