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她一定十分樂意相助。”
杜良抬頭向天,過了一會,才道:“有需要,我會說。”
他慢慢向外走去,身形佝僂,反映他的心情沮喪之極——他一真以為自己的研究,宇宙獨步,忽然知道了原來早已有人做過,當然會感到連生存意義都沒有了的難過。
白素的同情心遠遠超過我,她跟在杜良的後面,送杜良出去。
杜良始終沒有回頭,一直到彎路,白素才停止,而杜良的背影也看不見了。
白素又等了一會才回來,神情很是可惜。
我也覺得杜良就此離去,非常可惜。
好不容易杜良出現,本來是對他的研究工作進行了解的最好機會——他的研究工作和人類腦部有關,可以說是對人類腦部研究的最尖端,517Ζ連勒曼醫院有如此龐大的裝置和人力都及不上,由此可知他研究工作的偉大。
而且我一向認為人類應該對自己的身體多多研究——連自己的身體結構尚且沒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卻努力去研究其他方面的事情,甚至於想要了解宇宙的奧秘,我覺得這種情形很是滑稽。
而腦部是人類身體的最重要部份,可是偏偏人類對自己的腦部所知最少,一直到現在,連對人生命最重要的記憶,是以甚麼樣的狀態存在於腦部的何處,科學界還沒有結論。
我相信杜良至少在這方面,已經有了巨大的突破——他早已成功的進行了思想複製,他給以一定思想的複製人,將勒曼醫院上下瞞了好多年,才被發覺。
我也知道他的研究工作,包括將思想植入胚胎之中,進行實驗。他的實驗成功——植入思想的胚胎,在成長之後,對被植入的思想有記憶,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喚醒這種記憶。
以上的兩種情形,都是對人類腦部研究的最尖端,都由杜良完成,我也都曾經在我對其間詳細的情形並不瞭解的情形下,將事情盡我所知地記述下來,而且給以極高的評價,認為杜良是對人類腦部研究的先鋒,對人類向高階生物進化,有無可估計的高價值。
而這次,杜良又成功地進行了知識轉移,這更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對人類文明進步的貢獻之大,難以形容。
我極想知道其詳細內容,有許多疑問,只有杜良可以給答案。例如:知識是不是要等到人死亡之後,才能轉移?是不是在經過轉移之後,原來具有知識的人就變成沒有知識了?知識轉移和知識複製,又有甚麼區別?如何將知識和思想分開來——兩者都是存在於腦部的記憶,其分離過程又是甚麼情形?
問題不知道有多少,雖然我知道其中許多問題,就算杜良給了答案,我也不一定懂,可是總比完全沒有答案好!
可是偏偏杜良前後來了兩次,我對他的研究工作內容,還是一無所知!
第一次杜良來,沒有結果,倒也罷了,以杜良的為人而論,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將秘密說給我聽。
可是他第二次來,我已經遠赴勒曼醫院,替他做了這樣妥善的安排,他卻完全不能接受,剛才如果不是我有一定的自衛能力,只怕已經被他掐死或者甚至於被他咬死了!
杜良和外星人之間水火不容,還可以說是地球人和外星人之間,由於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所以難以完全溝通。可是我和杜良完全是地球人,為甚麼也這樣難以溝通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感到自己實在太天真了,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問題——地球人和地球人之間,如果存在必然可以溝通的條件,地球人的歷史,就絕對不會現在這樣子了!
而地球人自己之間,都無法好好溝通,最主要的原因,是由於地球人對產生並儲藏思想的腦部,所知太少的緣故,所以杜良的研究特別有價值。
杜良這一去,看來不會有第三次來的機會了,我錯過了兩次機會,當然可惜之極。
白素來到了我的身前,握住了我的手,我們一起回到了屋子,白素嘆了一口氣,道:“我並不是故意要打擊他,而是他竟然如此曲解了我們的好意,實在太過分了!”
白素剛才向杜良說,知識轉移並沒有其麼了不起,在我們的女兒紅綾身上早就發生過,使得杜良非常沮喪,這才肯離去。
對付杜良剛才那種瘋狂的行為,只好如此,並不需要感到內疚。其實杜良如果能夠心平氣和,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發生在紅綾身上的情形,和他所進行的知識轉移很不相同。
紅絞得到知識,是單方面的接收,灌輸到她腦部的知識,並不是屬於另一個人所有。所以嚴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