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璇起身走到營帳外,一臉冷漠地望著面前的兵將,最後挑挑眉望向剛剛叫罵的那人,只看到那人心裡發毛了,才緩緩說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那人被東方璇那種冷冽霸道的氣勢微微震住了,吞嚥著口水吱唔了半天愣是不敢說出來。
東方璇嘲諷地勾起嘴角,那人看到東方璇那嘲諷的笑,不由得一陣羞愧,他是獨孤曄的將領,怕什麼,於是壯了壯膽,挺直了胸膛再次以對東方璇罵道,“如今大軍壓境,你卻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虛耗著,一旦南蠻入侵到西南郡,西南郡便要保不住了。都四天了,南蠻軍早就可以穿越天山了。”
那人說完憤憤地望著東方璇,可在接觸到東方璇的視線的時候眸底閃過一絲愜意。
“你叫什麼名字?”東方璇不理會他的話,淡淡問道。
“朱延平。”那人雖然有點摸不著東方璇的用意,但依舊大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朱延平?很好!”東方璇嘴角再一次勾起,只是眸底越發冰冷,幽深,“來人,朱延平不守軍紀,擾亂軍心,其心可誅,軍法處置!”
東方璇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也沒人敢出來抓朱延平。
“憑什麼,東方璇,你想殺人滅口直接動手好了,用軍法處置我,我不服!”朱延平也被東方璇的話嚇了一跳,但隨即反應過來,心裡竟是一陣慌張,害怕。
“不服?好!”東方璇冷眸掃過朱延平,“西南郡只剩七萬兵力,南蠻此刻至少還有十八萬。在天山山道那狹小的戰場,只能是近身廝殺,你覺得我們七萬兵力能贏得了十八萬?林副將已經帶兵探過虛實了,也敗陣而歸,你們是想去送死?當然,仗還是要打,既然此刻的戰場不利於我們,那不如選一個我們熟悉容易掌握的戰場?讓南蠻軍進入西南郡,才能甕中捉鱉手到擒來,否則,此刻誰是有信心能打勝仗站出來!”
東方璇冷冷而雄厚的聲音飄蕩在軍營上方,震得沒有人敢言語,半天,只有朱延平為自己開拓似的再次說道,“那也不用一直等,可以讓我們早一點去部署。”
“林副將他們情況如何?”東方璇不答反問。
“身體已經稍微好轉,但是還是很虛,需要再休息些天才能上戰場……”朱延平說著,頓時睜大了眸子,他明白了。
“明白就好,一樣都是不吃不喝戰了四天,一樣都是人,難道南蠻軍不需要休息好才敢出兵?與其讓你們在戰場上等到心慌,不如現在好好給我在軍營裡修養好,到時候你們是一人頂十人!”東方璇很不想跟他們廢話,但是不震住他們,他們遲早要生事的。
朱延平低下頭不敢說話了,這次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來人,我再說一次,將朱延平軍法處置了。”東方璇從收飛豹兵符至今,從未使用過,他不要靠獨孤曄來使喚他們,他要靠自己來馴服他們。
“所謂不知者無罪,能否繞了朱將領這一次。”有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將領站出來為朱延平說話。
身為將領,首先就應該分析形勢,看到本質。將領的一言一行影響著自己的兵士,朱延平不但沒有,反而擾亂軍心。若不懲罰,軍威何立!東方璇一步都不退讓,今天不殺雞儆猴,這些人都要爬到他頭上去了。東方璇冷冷掃過旁邊的執法軍紀兵,“要我自己動手嗎?”
“我是王爺的將領,東方璇,你沒有權利處置我,只有王爺才有資格處置我!”朱延平看著執法軍紀兵向他走來,身體不禁冒出一陣冷汗。
“你們是誰的兵?”東方璇沒有理會朱延平,而是冷冷地問著其他的兵,“你們是國家的兵,是百姓的將領,你們是為國而戰,為百姓而戰,不是為獨孤曄而戰!你們今天最好認清楚自己是什麼!想要為獨孤曄而戰的人都給我站出來,我放你們回萬菲城追隨獨孤曄,想要為國為百姓而戰的,都給我準備好隨時上戰場的準備。時間我給你們寬限到晚上,只是單純想追隨獨孤曄的,明天早上之前,全部給我離開,沒有離開的,以後若是再被我聽到只為獨孤曄而戰的,軍法處置!”東方璇說完,冷冷掃視了所有人一眼,便轉身進了營帳。
當場的將士都被東方璇一番話講愣住了,他們參軍之前,家人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衛國家,保衛百姓。參了軍之後,他們的信念似乎真的就變成了為獨孤曄而戰,不管事情對於錯,只要獨孤曄認定要做的事,他們都義無反顧。將士們不約而同抬頭望向山城的位置,曾經,他們因為獨孤曄的命令,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鄉人,深陷邪民的危險之中。他們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們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