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會有些不悅。

三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那個喚作夜的微微咳嗽了一聲開始說：“獨孤曄真正攻打邊城的第二天，宮傾宇從東北郡一路殺回，竟勢如破竹一路無阻，短短半個月時間，便將整個東北郡重新括入囊中。朵朵妖戰死沙場，而朵朵妖原先的兵馬，盡數落入宮傾宇手中，現在宮傾宇已經攻到離萬菲城三個城池之外的鯉城。鯉城地勢難攻，朵朵揚又調動了七成的西番兵力抗戰，如今在那僵持不下。而萬菲城內，太子和睿王也做好了準備了。”

“朵朵妖死了？怎麼會？那哥哥有沒有受傷？”小小聽到朵朵妖死了，不由得一陣緊緊地抓住東方璇的手臂，緊張地問著。

“王妃請放心，宮傾宇安然無恙。”夜淡淡回道，沒有什麼情緒。

“意料之中。暗，是不是南部沿海地區發來戰報？”待夜說完，東方璇鳳眸深邃地望向喚作暗的黑衣人。

“是！最南部沿海的三城，海城洛城和簡城已經被鐵甲軍攻破，鐵甲軍正繼續進攻。我已借南蠻女王名義，安排守將死守不迎敵，一時半會可能還不會攻破，不過南部沿海那邊兵力薄弱，怕也守不了多久。”暗一臉沉重，卻說得沒多少情緒。

“果然是如此，難怪獨孤曄的戰術有點拖延，倒不曾想鐵甲軍也會水戰。看來我是低估了獨孤曄了。”東方璇渾身爆發出一種冷酷的氣勢，陰寒地說著，“暗，你去冶城和毒仙會合，帶七萬兵力去南部支援。”

“是！”話音剛落，暗便一閃身不見人影了。

“夜，你繼續關注宮傾宇的情況，必要之時全力相助！”

“是！”又一聲應答，夜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東方璇又望了眼地圖，嘴角微微勾起，“影，明天你帶兵，出戰！”

南蠻新曆仁欣二年二月二十，宮傾宇領兵自東北郡最北的莫城領兵殺回萬菲城，一路勢如破竹，西番將帥朵朵妖護城不住，戰死沙場。朵朵揚調動七成西番兵力，全面迎戰。

南蠻新曆仁欣二年二月二十五，鐵甲軍在走水路至南蠻南部的海城，一路連連攻陷三城士氣高昂。

南蠻新曆仁欣二年二月二十八，西北風狂勁，守護邊城的七萬擎天騎突然出兵攻打西南郡軍，用火攻之術，燒燬敵方營帳數百，包括糧倉。西南郡軍寒冬之中迫不得已，退兵回西南郡。

西南郡退後之中，東方璇命人在天山甬道的出口修築暗堡陷阱，暫時阻隔兩國百姓通行天山甬道。

站在城牆之上，任寒風颳過，小小和東方璇卻依然無動於衷地站著，望著天下下平闊的，大火之後有些焦黑的土地，微微嘆息，邊城之戰，終於告一段落了。

“這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血腥的新年了。”小小臉上有些無奈，卻沒有了那份悲憫。當牌這個位置上，她只能這麼做來保住百姓的安樂。

“就這一次，以後不會有了。”東方璇握住小小的手，淡淡的語氣，卻難掩心疼。

小小轉過頭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疑惑說道，“為什麼我覺得你那三個暗衛總有點熟悉的感覺？”

東方璇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唇角，“說來還是早就見過了，蕭傑，穆晗和燕落。不過小時候被你諷刺一通，現在可沒人好意思提及了。”想起小時候那一幕，竟不覺臉色柔和了許多。

“小時候？”小小倒是沒多少印象，確切的說，小時候東方璇那郡狐朋狗友，小時候確實只能是狐朋狗友，所以誰她都不記得。

“湘湖聚會，你一句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可是把這活在父親光蔭之下的王孫子弟羞得無地自容。就是當時怎麼沒見你真的出嫁從夫？”東方璇饒有趣味地點點小小的鼻尖。

“啊，是他們啊？難怪每次他們看到我都低頭不敢看我，我還以為是你不許他們看我呢！原來是慚愧不敢讓我看到啊！”小小撲哧一聲笑了，想起小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調皮，不過那日子倒是過得很快樂。

“哈哈，是啊，當時我的九歲小王妃可是把一群十幾歲的王孫子弟諷刺得沒人敢講話。至今他們都對你還心有餘悸呢！”東方璇難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將小小抱在懷裡，頗有感觸地說，“小時候雖然總是鬥嘴鬥氣，不過那些日子，倒是我以前最美的回憶。那六年，無論我有多難過，多委屈，多恨，只要想一想那些日子，心情便會好起來。”

“雖然我沒有特地去想，但是在那六年，這些記憶也無時不刻不在我腦海裡飄蕩，也許是離別前那一吻太過震撼，所以就真的深深把你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