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傾宇身旁跪下,深深磕了三個響頭。能得哥哥如此尊重的人,又身在西番皇陵裡面的,不用想也知道僅有一個人,“素聞哥哥的孃親雪若王后溫柔賢淑,大方善良,仁義天下,心胸廣闊。值得後人敬仰。”當初聽爹爹訴說哥哥的身世的時候便對雪若王后萬分的敬仰和佩服,世上女子當如此,何須嘆不是男兒身,卻是巾幗不讓鬚眉。
“母后,宇兒來看您了,宇兒帶小小來了,帶著妹妹來了。兜兜轉轉,竟不曾發現尋尋覓覓的人,其實一直都在身旁。這一切想必都是母后的安排。”宮傾宇再次磕了個響頭,音有悽悽然,不知道是太過傷痛,還是心中壓抑了太多的苦澀。
“哥哥的孃親,便是小小的孃親。娘!”小小再次行了個禮,這個禮,這聲娘似乎很自熱很理所當然。
聽到小小甜甜軟軟的一聲“娘”,宮傾宇的心尖又劃了一下,痛,也欣慰著。嘴角淡淡揚開,深深望了小小一眼,目視著陵墓門口緩緩說道:“小小,不是因為是哥哥的孃親才是小小的孃親。母后是哥哥的孃親,也是小小的孃親,是小小的,親生孃親。小小,你是我的妹妹,我同父同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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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金戈 115 是是非非
聽到小小甜甜軟軟的一聲“娘”,宮傾宇的心尖又劃了一下,痛,也欣慰著。嘴角淡淡揚開,深深望了小小一眼,目視著陵墓門口緩緩說道:“小小,不是因為是哥哥的孃親才是小小的孃親。母后是哥哥的孃親,也是小小的孃親,是小小的,親生孃親。小小,你是我的妹妹,我同父同母的妹妹。”
“同父同母的妹妹?”小小疑惑地轉頭望著宮傾宇,卻只見他那星光點點的星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小小輕輕一笑,有些領悟地說道,“哥哥不用擔心小小的,其實我沒有那麼脆弱,是是非非我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想那麼在乎而已。”想必是哥哥怕她對自己的身份太過在意,怕她夾在他們和落炎之間難做人。她性子是淡了,但不柔弱,她只是懶得去表現,或許說,還沒有事值得她去發怒,去計較而已。
“小小。”宮傾宇表情沒有輕鬆下來,還是很凝重,“不是因為擔心你而如此說,而是你確實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十五年前差點死在母后腹中的妹妹。”
“什麼意思?”小小詫異地睜大了雙眸,只是愣愣地望著宮傾宇,清眸之中依舊是深深地疑惑。哥哥那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爹跟你提過十五年前的事情,還記得嗎?”宮傾宇站了起來,也扶起了小小。看著小小點了點頭,便徑自往前走了幾步,伸手觸控著皇陵的石門,緩緩說著,“當年我親眼看著朵朵上邪灌母親喝下劇毒。我是眼睜睜看著母后斷氣的,母后拼了最後一口去叫我離開,那隻曾經無數次溫暖我的手變得冰冷,從我指尖劃過,摔在了地上。那雙如你一般漂亮的眼睛,卻始終不願合上。她說,若我不能安全逃出去,她死,都不能瞑目。於是,在幾個親信的掩護下,我逃了出來。第二天朵朵上邪便宣佈母后染疾去世,連同腹中八個月的你,一起葬入皇陵。只是不曾想,你竟然活了下來,在母后肚中亂動被德公公發現,才能保得一命。”
小小微微張著櫻唇,秀眉顰蹙,愣愣地聽著,慢慢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如一聲冬雷轟然炸過,在腦袋裡不停地翻攪著。
宮傾宇說著,一抹顫巍巍的身影從皇陵的側面走了出來,雙眸激動地望著小小,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小小面前,兩行老淚縱橫在滿布皺紋的臉龐,雙膝恭敬地朝小小跪下,俯首在地痛苦出聲,“公主,真的是小公主。老奴終於有幸在走之前再見到公主。上天見憐,王后庇佑,小公主安然無恙。我可以走得沒有牽掛了。”
“所以,我是朵朵上邪和雪若王后的女兒?是哥哥的親生妹妹?是當年雪若王后死胎中的活嬰兒?”小小有些難以置信,她的身份,從南櫻和朵朵上邪的女兒,變成了南櫻和落炎的女兒,現在又變成朵朵上邪和東方雪若的女兒,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哪一個才是她的身份?她現在自己也亂了。
“德公公快請起吧。當年若非德公公,小小也活不了,該行大禮的是我們兄妹。多謝德公公對小小的救命之恩。”宮傾宇說著,拉著小小便要跪下。他是感激德公公的,打心底感激。當年他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小小,救下他此生唯一的親人。他不敢想象當年德公公若沒有救下小小會是如何?
德公公趕緊阻止了宮傾宇和小小,擦了擦臉上一痕痕的淚漬,有些紅腫的老眼直勾勾瞧著小小,帶著一絲的欣慰,“這些都是老奴該做的,宇太子和小公主莫折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