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的男子氣概。也許,再懦弱的人,有了想要珍惜的東西的時候,都會瞬間強大。
流蘇伸手握住小小的手,目光殷切,語氣滿是擔憂,“救救南妃娘娘,娘娘是不想你為難才會尋短見的。”
小小給了流蘇一抹安定的眼神,起身走向南櫻。那一翦秋瞳輕輕眨了眨,泛起一波波複雜的漣漪,掩在眸底深處,連著一抹希冀也掩蓋掉,只是輕輕對南櫻說道:“一切對你都不重要了嗎?”
聽到小小這句話,一抹喜色掠過南櫻清亮的眸子,然而瞬間又轉為濃濃的哀傷與愧疚。猶豫了幾許,顫巍巍的手攀上了小小的肩膀,深深將她納入懷裡,淚如珠露,瞬間沾溼了小小那白如堆雪的衣裳:“小小,是母妃對不起你。我知道我不配讓你叫一聲母妃。母妃不求你的原諒,但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眼,母妃就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這些年母妃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哪個衲子不是孃親的心頭肉。失去你,何嘗不是剜掉我一塊心。可母妃也是迫不得已的。”
小小任由南櫻抱著,那溫暖的懷抱讓她有瞬間的恍惚。這就是母親的懷抱?真的很柔很軟,很暖很舒服。她盼了十幾年的懷抱,這一刻突然擁有,卻顯得如此不真實。
“迫不得已?為什麼?”輕輕問出口,小小心裡還是給自己一點希望的,誰都不願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即使是謊言,她也想聽聽。
“這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我本以為沒機會再提了。可上蒼有眼讓我的女兒還活著,讓我們再相遇。”南櫻指尖輕撫著小小的臉龐,勾勒著小小的輪廓,轉身對著朵朵上邪跪下,“王上,臣妾百死難逃其咎,今日將這一秘密說出,只是希望王上能繞過小小和揚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兩個無辜的孩子。”
朵朵上邪輕輕挑眉,卻沒有太多的情緒:“說!”
“當年臣妾懷胎八月多不慎動了胎氣早產。後宮記錄臣妾是難產痛了兩天兩夜才誕下皇子。實則不然,臣妾一天一夜便誕下了女兒,因不足月生產,女兒一出生便氣虛體弱,大有不能存活之勢。當年臣妾的姐妹秋月淺乃是凝花宮內定宮主人選,適時正在宮中陪著臣妾。凝花宮向來與王室掛鉤甚密。月淺怕臣妾在宮中地位一落千丈而影響到她,便擅自做主給臣妾找了個男孩頂替,而將臣妾的女兒帶走了。女兒在她手中,臣妾只得按照她的意思做,否則她便要殺了臣妾的孩子。過後不久,月淺不知為何突然失了音訊,連帶著女兒也就從此沒了訊息……但是一日沒找到女兒,臣妾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者,揚兒本身也無辜,這麼小的孩子就離開了母親和家人,臣妾不忍心,便親自撫養長大。於是便糾纏至今。王上,臣妾罪該萬死,王上任何處決臣妾皆無怨言。只求王上饒了這無辜又可憐的兩個孩子吧。”南櫻說完俯首重重磕頭,一聲聲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清晰地響徹九龍殿內外,不多時,額頭上滿滿是血,那髮間的雲鬢珠釵在空中劇烈搖曳著,叮咚直響。
“母妃?”朵朵揚抱著流蘇,一臉迷茫而驚慌地望著南櫻。那模樣猶如初生的兔子對周遭陌生的環境的懼怕性。
“哼,死無對證,任你怎麼說都可以了!”萼妃恨恨地望著南櫻,果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都可以編出來,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不是想王上也繞過她一命。以退為進,演這出苦肉計,哼,那也要看王上是不是她能哄得了的。萼妃想著一切可能功虧一簣,心裡就一陣的不悅。
“你說這一切都是秋婆婆的策劃?”小小面色依舊清淡,疑惑地望著南櫻。她的說法和秋婆婆的說辭完全不同。
“秋婆婆?秋月淺?你真的是和月淺在一起?月淺在哪裡?”南櫻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快得令人抓不住其中暗含的意思,“不過無論她做了什麼,沒對你下毒手,我便感激她了!”
“是真是假,寡人自會查清楚。不過,王室血統豈能混亂,將朵朵揚帶下去,即刻處決。廢去南櫻南妃稱號,收押天牢,等候發落。若是查出與事實不符,寡人第一個處決你。”朵朵上邪冷冷下著旨意,視線在小小身上停留了些許,便掃向南櫻,凌厲而深邃。
那一剎那南櫻的視線迅速闔下,並未與朵朵上邪的視線相交,可在那凌厲得彷彿可以洞穿她的全部的眼神下,她連頭皮都覺得發麻顫慄。
“王上開恩!”流蘇頓時顧不得身上的傷,從朵朵揚懷裡翻出身來跪向朵朵上邪,“王上開恩,南妃娘娘身子虛弱,怎能受得起牢獄之苦。再者,八王子,不,朵朵揚雖非皇室正統,但也是無辜之人,罪不至死。還望王上網開一面,饒朵朵揚一命。”
“流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