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感覺到了對方語言中的死亡韻味,青年猛地站了起來。
「炭化。」
船長溫和地告訴他。
「那、那不是很糟糕嗎?你怎麼還能悠閒地坐在這裡?」
喬納森一面在房間中團團轉一面發出了呻吟。
「就算如此,你也沒有必要如此地手忙腳亂吧?」
「可是,是炭化不是嗎?說到炭化的話……說到炭化的話……——會變成什麼樣來著?」
暫時陷入了恐慌狀態的青年,猛地醒悟過來地如此詢問。
「首先是在體內的某一點會產生劇痛。」
利連斯魯用好像給學生上課的教師一樣的口氣,開始非常認真地進行說明。
「點不久之後就變成面,當好像被什麼東西插進去的痛苦變成了被撕裂的激痛後,忍耐力也已經到了極限。基本上都是從內臟開始,炭化的部分會完全變黑,水分蒸發,細胞不斷地縮小。直到最後變成硬繃繃的木乃伊為止,都會發出好像野獸嘶吼一樣的聲音,不斷地抓撓著疼痛的部分,在地上打滾翻轉——哎呀,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呢。洛。」
「哪、哪裡,請你繼續下去。」
雖然絕對是如果臉色不難看才奇怪呢,不過青年還是催促他說下去。
「當然了,沒有拉斐人能活到徹底變成木乃伊為止。死得最輕鬆的應該是耗盡了體力,或者由於衝擊而心臟麻痺的人吧?因為過度的疼痛而發瘋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幸福了。如果一開始就是腦部或者心臟炭化的話,痛苦會減少到最短,也是最棒的方式。但是不巧的是炭化的開始部分一向是千差萬別。」
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拉斐星最後的倖存者發出了嘆息。在他靜靜地微笑著的臉孔上,找不到一絲半點二十年前所展開的地獄般的畫卷的悽慘的影子。這個男人的態度永遠泰然到好象不關己事。
「亞多利草的藥物,你沒有隨身攜帶嗎?」
「我有放在噴氣車裡,不過當時鬧成那樣當然沒來得及拿出來。原本以為怎麼都能支援到宇宙港的,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我正有點後悔呢。」
為了拯救青年的身體和行李而放棄了藥物的船長,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多半不會陷入這樣的窘境吧。
喬納森道歉的語言已經湧到了喉嚨口,但是覺得說了船長也不會高興,所以最後還是放棄了。
利連斯魯反而轉而安慰起了他。
「我本人都不在意,你又介意什麼呢。」
「可是,沒有藥物的話,西坦病的時限就會——」
利連斯魯伸過手來捏住了青年的面頰。
「手感不錯耶?你為什麼要想得這麼灰暗呢?剛才不是還精神十足地宣稱要摧毀那個組織嗎?反正在進行人質交換前我們都要有所行動。我可不打算在目的都沒有完成的情況下老實地充當人質。」「水鏡」
「你是有目的才故意……」
「沒錯,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聽到他若無其事的回答,喬納森再次陷入了消沉。
【9 六芒星的光輝】
羅安。卡布裡沃迪巴達魯齊秀特姆儘可能地不表現出內心的煩躁,假裝平靜的把視線落在了手上的雜誌上。
他進入操縱室後沒過多久,通訊士索。託多也飄然地進來,坐進了指定位置的席位後就再沒有出來的跡象。
克扎克和西沃兩個人去了都市警察那邊。
被捲入事故而失去了車子的船長和菜鳥小鬼,自從由交通警察那裡進
行過聯絡後就失去了訊息。就算因為什麼原因而要回來的比較遲或是在外面吃飯,船長也不是那種連聲招呼都不和宇宙船打一下的性格。
總之羅安先充當了代理船長,緊急通知了薩哈迪博士和伊亞拉.梅格,拜託他們安撫科學家和拉斐人集團的動搖
剩下的就只有等著聯絡了。
「所以我當時才叫他不要上街啊。」
索?託多嘀咕了一句。
羅安合上了根本沒在看的雜誌。
「如果只有馬裡林一個人的話,倒是用不著擔心……」
從外表看來年齡和喬納森沒有太大差別的索?託多,在座位上抱住了膝蓋。這個動作和他黑黑的大眼睛配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年幼。
「那個人有點過於喜歡照顧人了。因為他平時成天嘻嘻哈哈的,我原本還以為他是那種靠笑臉糊弄人的不負責任的傢伙,結果卻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