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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痛得低吟一聲,嘆息道:“謝我就不用啦。我肩上也中了箭毒,你幫我上藥,咱們就扯平了。”

她肩上的箭桿雖已被我折斷,箭簇卻仍在其內。我撕開她的肩領,雪白的肩頭果然已經轉為烏黑。換做別的女子,即使沒被逼供折磨,也早已呼痛不止。她捱了這麼久,居然若無其事。

我將綠丸送入她口中,指頭被她溼軟的舌頭舔掃,臉上不由一燙,縮回手,握著紅丸,竟有些不好意思塗抹在她肩頭。於是解開她的經脈,將藥丸放到她手掌中讓她自行敷抹。

我聚氣雙掌,正想震裂冰壁,出去尋救羅澐,忽然聽見相柳在身後咯咯大笑:“一、二、三,倒也!”

話音未落,我的心口突然一陣萬蟲噬咬似的劇痛,眼前金星亂舞,如墜深淵,剎那間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似是一盆涼水澆到我的頭上,我猛地一個激靈,睜開雙眼。

苟活熊熊,四周布帳鼓舞,我被玄冰鐵鏈鎖住手腳,綁在帳篷內的大柱上。相柳就坐在幾步開外的虎皮椅上,翹著腿,腳尖一晃一晃,一邊磕著瓜子兒。以便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心中一沉,這才明白中了她的奸計。她誘我吞下的藥丸中,必定摻了什麼厲害的蠱毒。枉我身經百戰,空負掀翻天下之志,居然會被這小妖女玩弄於鼓掌之間!滿嘴苦味,又羞又惱,臉上、耳根更是熱辣辣地燒燙。

邊上兩個蛇妖族蠻子見我醒來,將剩餘的一桶水又潑到我的身上,罵罵咧咧的朝我身上抽來。

鞭上盡是尖刺倒鉤,又不知道淬了什麼毒藥,每挨一鞭,便痛入骨髓,火燒火燎。我咬著牙不發一聲。

[你們都出去!]相柳從椅子上躍下,奪過蠻子手中的長鞭,將他們趕出帳外。轉身踱到我身邊,嘆了口氣,說:[你這麼惡狠狠的看著我,一定是怪我騙你上當。可是我早告訴過你啦,是你自己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我冷笑不語,握緊雙拳,運足真氣,想將鎖鏈震開,但任我如何奮力猛掙,鏈條始終絲毫無損。

[這鏈條由北海玄冰鐵製成,一百隻猛獁也拉不斷。不如你先吃點瓜子兒,攢點力氣吧。]她嫣然一笑,將恪出的瓜子送到我的嘴邊。

我怒火中燒,[呸]的一聲,將瓜子瓤吹到她的身上,喝道:[要殺要剮只管來,少廢話!]

[你脾氣這麼暴躁,難怪遍體鱗傷。]她也不生氣,手指輕輕比劃著我胸膛上遍佈的傷痕,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人常說[不長疤,不留記性],你說說,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你永遠都忘不了我?]

篝火跳躍,映照著她的笑靨,明媚而俏皮就像個撒嬌嗔怪的孩子。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小覷了這妖女。她被我折磨逼供,現在自然要加倍回報。我死在這裡便也罷了,卻不知道羅澐現在是生是死?想到那雙無邪而妖冶的子色眼睛,我的喉嚨像被是什麼卡住了,憋悶的無法呼吸。

[你放心,螣兀公主沒死呢。]她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吟吟的說,[你想要見她,就叫我三聲[好姐姐]。叫的不中聽,我就……我就砍下她的雙手。]

[你敢!]我猛地掙起鐵鏈,心中卻鬆了一大口氣。

[天下有什麼我不敢做的事兒?]她咯咯大笑,忽然揮起一鞭,重重的抽在我的臉上,霎時間劇痛如裂,鮮血從額頭、顴骨汩汩滑落唇邊,溼熱腥鹹。

雙眼被粘得睜不開來,什麼也瞧不見,原以為將是狂風暴雨似的一頓鞭打,但過了半響,卻遲遲沒有落下第二鞭。

鮮血漸漸凝結,睜眼望去,她斜握長鞭雙頰暈紅,定定地凝望著我,眼睛中又是那古怪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國主、國相到!]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吆喝,簾門掀起,寒風凜冽,相繇昂然大步走入,後面跟著一群蛇妖族蠻子。

一行人中除了百里春秋,還有一個長了兩顆腦袋的蛇人,頭戴氈帽,眼睛滴溜溜的四下轉動,頗為滑稽。

[妹子,怎麼還不宰了這個小子?]相繇大大咧咧地坐在虎皮椅子上,碧眼寒光閃爍,笑嘻嘻地打量著我。

相柳咯咯笑道:[這小子這麼好玩兒,一下子弄死了多可惜。等我玩夠了,再燉成羹,奉與國相為饗。]劈手又是一鞭,重重地抽在我的胸膛上,痛得我無法呼吸。

[不可,不可!]那雙頭蛇人喉結滾動,搖頭晃腦的說,[此子皮糙肉厚,烹之必不鮮美。跺為肉泥,佐餐可也。]

我心中一凜,這人的形容言止頗為奇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