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才看出來,你已經不夠孝順了。倒誇你有眼光,誇你師兄有膽子。其實你師兄有膽子是真——說實話,沒什麼壞心眼兒——你卻是個有計較的,不知那天打了什麼主意,要害師父,師父可沒當你真有眼光。
“不過今天你的眼光看得挺準——先前你師叔給蘇陽一掌助推,像已促成逸陽真功,你倒沒有急著吸試露了馬腳,單等蘇陽借二老之身大展神威之後,你才使出手段,一抓一個準,跟為師察看的一樣分明。蘇陽的逸陽真功,該是在上了屋頂後自行運氣而成。你定同此測。可惜,你又沒撈到什麼好處,師父對你早有所防。”
何奐雄聽到這裡還沒有動彈。以他在武學上的才智,本知道在他們吸功的時候要去阻止,以絕大患,但此武功吸成之術來得太快——人在抖動之時早將內力吸盡,如風捲雲——何奐雄再好的本事都不及行動;何況他的雙腿還受了大傷,動不起來,只能呆呆地聽著。雖早已斷定江正山富有心機,亦沒料到他如此謀量,還有一個那麼壞的徒弟。這師徒倆對蘇陽如何練成逸陽真功的揣測,都似在他之上,令他大開眼界。
江正山又在指責柳義,道:“想不到你殺了師兄,還想殺師父,連師父的女兒也要殺。真不是好貨!”
這番話可令夏聖平七竅生煙,因夏聖平明明白白地看到,江曉怡是被這混蛋父親送到利劍上去的——夏聖平平生最重父女之情,向來對自己的女兒百般寵愛、千般呵護,待如珍寶,勝似明珠,也願別人都重女輕男,好好地伺候著自家千金,一絲一毫都不要傷著她們的,哪能受得了江正山般,竟將女兒往死路上送的,還賴著別人幹得壞了。登時,夏聖平就要暴跳如雷,一時又說不出話來,方自解了聲穴,才道:“江正山,你這個東西!還算好嗎?”
江正山回過頭來,皺了皺眉,道:“夏先生身為本派律令堂的執法師,不該忘了規矩,對掌門無禮。”夏聖平早將對他的往日之敬拋到九霄雲外,今日算是認清了這衣冠獸類,道:“你個畜生,安配本派掌門!”
江正山便壓著怒氣,道:“我做錯什麼了?”夏聖平道:“明明是你殺了女兒!”自當此是天下極惡。江正山的黃臉有點泛紅,看來也沒把這事輕待了,道:“你看到了?”
夏聖平尚未回答,刑千老者已按捺不住,道:“我們都看到了!”舉著沙刃掌衝江正山撲去。只怪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地教訓這個徒弟,一味地拍何奐雄的腦袋,弄了個不錯的光頭出來,也沒地方安置,倒不如早將江正山拍光,送他到廟裡當了和尚,一輩子不用生兒育女,也省得他生了個女兒出來,又自己殺了。此刻再要教訓他是晚了點,但要出口氣,也得試試。
柳義在江正山的邊上一聲沒響,爛泥般地癱了下去。江正山即將雙袖一甩,面對著自己怒衝衝上來的師父,看著那副兇樣,自己也瞪起了眼。沒容師父靠近,仗著身高臂長,將手往前一伸,先掐住了師父的咽喉。
邢千老者就沒再上去,話也沒來得及說,直挺挺地一蹬腿,垂下了雙臂,直往上翻眼珠子,看來要斷氣。
夏聖平、何奐雄、秦暮秋都大驚失色,道:“住手!”又不敢冒然上前,怕江正山手上再一用力,邢千老者就沒命了。
江正山道:“我殺了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樣?我還能殺自己的師父!我不配做本派的掌門又怎麼樣?我還能做得比掌門更大!規規矩矩、正正經經的日子我算是過膩了。以後我就在五嶽稱霸,成五嶽之王,想幹什麼就要幹什麼,誰也擋不住我!”說著便笑,露出了一副瘋樣。
三人仍道:“住手!”擔心著邢千老者的性命。江正山笑得狂了,像沒聽清楚,道:“什麼?說什麼?”竟將自己的師父抓近了問話。邢千老者被他掐著咽喉,張大了嘴,卻想要吸氣都由不得,哪能回問。
三人接著叫喝江正山住手。江正山才道:“你們羅嗦什麼!”用一根指頭伸進了師父的嘴裡,一勾,將他的三顆老牙都弄到了手裡。隨手一甩,扔向了秦暮秋、何奐雄、夏聖平。
三人眼巴巴地,才要舉個手,要穴一麻,已中了飛牙。接連倒下。
邢千老者也沒氣了。江正山將他一扔。
劉鶴洲看到這兒,抓緊了葉漢童的手,怕他輕舉妄動,又輕聲道:“別出聲!”葉漢童還不傻,被江正山的這一手震住了,心知自己的武功再好也沒法比。先前他怕逸陽真功的厲害,也願意躲著點,現在知道江正山練成了滿月天功,,乃吸逸陽真功之內力而成,自當更強,豈能無畏。就不動了。趙史明則更加安份。
三位大掌門,成了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