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夏聖平又道:“多謝秦公子賞識!”只有跟了上去。心知這一關算是過了,不知接下來還有什麼風險。
劉鶴洲自然也不便再進小屋。眾人又同往神仙頂。嵩山派的人無不暗自慶幸。
山路上彎,下側叉道蜿蜒,前方奇石如松,形似無路可進。眾人走了幾步,方顯數條幽徑。又見幾間毛竹搭的鋪子,挑著一面招旗,上書一個大大的茶字。
原來此處能通往嵩山的幾個大廟,常有香客路經,自有出家人在此蓋了茶鋪,以便人們歇腳飲用。
秦碩便道:“正好走得累了,過去坐坐。”先進了鋪子。也不急著坐,東邊進、西邊出,一間間鋪子看。因那地方不大,眾人不便跟隨,在一處等待。
秦碩溜達了一陣子,碰上了一個光頭,晃過來道:“施主請隨我來。”便開始引路。秦碩看他是個年輕的和尚,也不知有何用意,覺得挺沒勁的。突然間,想起了此地可能會有尼姑,方才精神一振,忙跟了上去,要做個打聽。
和尚步入行廊,用手一指,道“”就在這裡。”秦碩不禁大喜,感到自己還沒說出來的意思,對方已經明瞭,大為受用,打算稍後就將這和尚收為自己的隨從。
這種事不少見,官人都知其中微妙。那秦碩身為御史中丞的大公子,自小就有溜鬚拍馬之徒前呼後擁,對他察顏觀色、揣測心意,自有機靈的人不言自明,猜出他心中所想,可謂博得貴人片刻歡心,落得一生衣食無慮。秦碩對此已習以為常,這會兒不過是照常辦事,微一點頭,順著和尚所指走去。
那一處,像一個小小的房間,由青竹簾上下垂掛,遮了個嚴實。秦碩將竹簾一挑,便聞得異香盈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想象著內中*,急忙忙跨步入內。心中忽又琢磨著玩個新奇,自將雙目一閉,先不用看,光打算用那鼻子,嗅個寶。就左右聞去,只覺得裡間什麼東西,都香得發臭了。
秦碩才睜眼一看。可見,自己正身處於茅廁之內。
原來那和尚以為,秦碩尋尋覓覓,是在為方便發愁,故此代為引見。秦碩奇思妙想,自覺有喜,聞到了廁用除臭香料,白白的快活。
此刻,秦碩發覺現狀。什山香氣、臭氣,都變成了他的怒氣。想自己堂堂大公子,容身此地,果真方便否,若果真方便,就算面對千軍萬馬、萬丈深淵、才子佳人、混蛋王八,他都能飄飄灑灑,那個笨和尚何以不知、偏偏不問,真該將那光頭割下來,當球踢。
想著想著,秦碩就拔出了腰間寶刀。正發現竹簾一晃,又有人進來了。覺得必是那該死的和尚,揮刀就上。
來者才露了身子,眼見得利刃迎身,驚得一彎腰,壓低了腦袋。放那刀刃貼背而過。秦碩一刀走空,更是氣極,見那光腦袋不知怎麼都長毛了,也不假思索,只要砍下來看個清楚,緊接著就往下劈。
來者的腦袋不便再低,急切間往上抬,手部掀起一股氣浪。氣浪衝得快,夾雜著底下的臭氣,直撲秦碩的臉面。
秦碩張大了嘴,要罵,感到裡面被塞了一樣臭物。想茅廁之內沒有好物,而且來這坐裡的人都為出恭,不為進恭,自己竟然反其道而為之,易被天下人恥笑。急欲將口中物向外噴吐,嘴裡倒已空無。不禁咂摸餘味,真乃平生怪事。再看自己手裡的刀,已被人用雙手夾住了。那顆尚未砍掉的腦袋也已抬起,露著一張光亮亮的小紅臉——正是華山派掌門劉鶴洲。
秦碩想說原來是你,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那劉鶴洲急切間本能地使出了華山派的推雲手法,雙手夾刀時自有氣浪封喉,已使秦碩有口難言。他還難以顧及,只怕秦碩莫名其妙地昏了頭,認不出自己,抬著小紅臉就湊了過去,好讓人一辨真顏。秦碩仍出不了聲,又以為口內之物未淨,噗噗地往外吐口水,全噴到了劉鶴洲的臉上。
劉鶴洲都被秦碩噴得張不了嘴,看秦碩的氣色,方才想到自己的氣浪將他害了。心知不妙,慌忙下跪請罪。秦碩對此情景分外眼熟——他曾無數次地調戲良家婦女,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卻遭到了她們吐出的口水,自己不僅沒惱,還願意跪地相求。此中樂趣,妙不可言。這時自會以己度人,想自己早就發現劉鶴洲愛好男風,在路上就對人家的兒子有了興趣,意圖不軌,被自己喝令禁犯,不料自己英武過人,難免亦使其暗戀,此刻他跟蹤到了茅廁,定然*大發,要與自己行亂廁堂,自己堂堂大公子,豈能被他淫汙。當即飛踢出了一腳。
劉鶴洲對此毫無防備。他只擔心著秦碩用刀劈他、用口水噴他,冷不丁地見到那小子還會用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