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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說話的是江正山所收的一個小徒弟——生性機靈,只是膽子不大,剛才有點受驚,才沒開口。柳義忙又上去抓住了他,迫不急待地道:“小師弟,你快說!”這下子被江正山一把推開了,怪道:“別這樣,嚇得人家不敢說話。”

柳義略有收斂。那小徒弟才講了,他是早在林子內採果子的,見到了江曉怡追隨秦碩之後,他出於好奇,也就跟上了……

眾人只顧聽那小徒弟說起來。蘇陽閒著沒事,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蘇陽上了一座高峰。聽鳥語,賞奇景,好是自在。但見四方雲淡風定,江湖也已似波瀾不起。

又走了一陣子,山路已無。蘇陽稍事歇息,躺到了一方青石之上。被綠茵環抱中的一處亮色吸引。想那一處必是山泉映日,好個水豔天光。又稍感口渴,思量著如何前往。下面便傳來了吵嚷之聲。

蘇陽很是不爽,爬起了身,向下掃了一眼。見到了本派的人正在搜山,便搖頭。如欲甩脫一群蒼蠅,幾個快步點地。轉到了山峰的另一側。乾脆攀藤躥樹,越過了幾道丘壑。才又懶洋洋地纏在一條藤子上晃悠著,任隨著它脫離山壁,晃向空谷,落到了芳飛崖的下邊。

長藤被一個人拉住了,蘇陽才往上爬。眼看到一片淡紅飛舞,蘇陽心知那人是誰。不出幾步便抓住了她腳邊的那塊巖角,將頭和身都伸了上去,幾乎鑽進了她柔軟的粉裙之內。聞得異香盈鼻,有消煩解優之效。只因不便深入,蘇陽才探出了身來,跟她並排站到了一起。

她曾經似仙女,因不說話,被蘇陽稱為啞女。後來蘇陽又覺得她未必真啞,改稱崖女。也學會了不與她羅嗦。

崖女抓著長藤,拿著一根青綠的竹枝,正從高高的峭壁上接著一股細流——使其順著竹枝流入她的朱唇之內。蘇陽好是羨慕,直看得不肯走。

崖女喝夠了水,自然地將那竹枝向著蘇陽一遞。他便接了,忙不迭地依樣畫葫蘆。學會了,只覺得清流入口,滿身的爽。直喝得肚皮鼓鼓。

崖女也不笑他,只在邊上看得認真。蘇陽便從懷內掏出了那塊水靈石,舉到了她的眼前,滿懷好心地,讓她也仔細地賞視了一番。然後將它放在掌心上,仍用竹枝接著流水,滴到了它的上面。

頓見它如升雲起霧,很快地,那上面的江河奇景也似奔湧而起。唬得兩人都目瞪口呆。

一會兒,蘇陽又好奇地將它從水嘀下面移開,由太陽照著。慢慢地,見到了它如雲開霧散,似天下太平。想它一經水澤,定然又復前景,彷彿一個世界已入聖手,任由掌控,翻雲覆雨,何等大能,便重又玩起。果不其然。不由得生出了一種膽顫心驚之感,又不忍釋手,百玩不膩。真不知這水靈石上的世界,與真實的人世,哪一個才好,哪一個才壞,哪一個才不受捉弄。

不知不覺的,蘇陽的半身衣物都被水滴浸溼了。那一片溼印已侵入了他的褲襠,大有下流之勢,令邊上的崖女見了也難以為計,只有盯住了他手上的石頭,不去管了。

隱隱地傳來了吹簫之聲,卻非清音,漸漸地令人心生躁意。崖女臉生紅暈,暗自搖頭,才定住了神。蘇陽才有所覺,心中不適,感到了十萬火急。識得正是摧魂神簫的音調,想來乃師父所為,因有大難臨頭,才吹此簫,有急召眾人之意。

按嵩山派律法,凡本派弟子,若聞此簫音而不為所召者,定當遠逐。蘇陽還不想離開嵩山,很是無奈,要收了那水靈石前往聽命。見到邊上的崖女眼光不捨,便將那水靈石、竹枝,一起奉送到了她的手上。如同奉上了一個傳國玉璽般的莊重。崖女自然地接了。蘇陽方才轉身。正見落花飛去,似乎從此一走,有些東西也正飄然遠離。

簫音不絕,蘇陽已經過了演武場。想他師父若真是刀架到脖子上了,氣也不會這麼長,事情當不急,走得慢一點也無關緊要。只是簫音難聽之極,又有摧人奔命的奇效,令蘇陽無意慢步欣然。很快地便來到了本派的聚義廳之外。

他認準了,師父定在裡間吹簫無疑。但看外面也無人無事,好像該當他進去直言相告,沒事就少弄那破玩意,免得擾人心性。師父聞之有理,定將那長簫一丟,痛改前非,他就當沒了這回事,寬宏大量、不做計較,重回芳飛崖,玩個水靈石,豈不快哉。

不過,這是白日做夢。蘇陽由西向東地走,望著耀眼的金光,和那爍爍光芒中起舞的塵土,頭腦還很清醒。想到這兒剛剛聚集過人,又將地皮磨去了一層,不會是來鬧著玩的,他們去了何處、是走是留、是生是死,都會對他構成點關連,實在無可奈何。又思螻蟻聚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