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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江正山便感到,他是看到大師兄了。

果然,蘇陽信步而來——迎風面陽,面目奇朗;身上青袍任舞,腳下鞋跟拖地。更怪的是,他年紀輕輕,卻很有高人儀態,以一副見了誰都懶得看的神情,在幾位師叔輩的面前昂著頭、揹著手,如入無人之境。

江正山對此也不禁皺眉,只因見到蘇陽平安無事,心下大安,才緩解了將要來的氣惱。但突然間,江正山又被另一種擔優罩了個瘋頭急腦。極為後悔,沒有提早向那兩個吹號的下手,捏得那顆小石子都差點碎了。

這回再要射那封路號,能發覺他這一舉動的,除了柳義,還將多一個蘇陽。柳義的嘴不會亂講,蘇陽的嘴會不會說,可保不住。要是蘇陽瞧著有意思,誇道師父的彈通指功厲害了,將封路號都射穿了,可得將人誇死,讓江正山成為眾矢之的。所有喜歡夏雲的人都會轉而向他洩憤,甚至當他是暗中助敵。他雖然身為嵩山派的一代掌門,也將難逃眾怒、難以再在嵩山立足了。不過要他真的罷手,放任封路號吹響,與四嶽派展開拼殺呢……

儘管四嶽派也似害怕這場拼殺,在慌忙逃躥;或者就算他們真的以為實力難敵,急於逃命。但對於江正山來說,追上去仍是容易送死。原因是他的武功確已走火致廢,大不如前了。這一點,四派的人都以為他是裝出來的,甚至連嵩山派的人都以為他是裝的,除了江正山自己,好象還沒人知道是真的。四嶽派以此來推斷雙方的實力,的確得逃;柳義以此做推斷,也的確可追。可是隻要一經交手,四嶽派即能很快地發覺真相。到時候他們會反退為進,剿滅嵩山。

江正山就這麼想。該怎麼辦——處在兩難之間,這也不是、那也不行,猶豫不決。

山道上一物飛移,耀眼奪目,那正是錚亮的封路號閃爍的金光。有人高舉著它跑得飛快,路上的人在紛紛讓道。稍過片刻,這封路號就要送到了。江正山須要當機立斷。

兩害相併,但擇其輕——他當只有先將那東西射了。望蘇陽今天神遊天外,對什麼事都別感興趣。忍不住地,江正山在動手之前要察看一下,這徒弟的神情。斜眼一瞅,正見到蘇陽走近了,也跟他一樣——斜著眼睛在看師父。可把江正山氣壞了。單憑這眼神,江正山已覺得這幾年的師父是白當了——一樣嘛,誰敬著誰了?不過,江正山又心想:“你今天不敬重我也沒什麼,你別看我呀,你別把我放在眼裡都行!讓我好好地把事辦了,別吭聲,當我是你徒弟都行!”可是蘇陽偏不聽他心裡的話,還是瞅著師父,當他是個壞人似的。

江正山真的壞了,想這徒弟今天對他真感興趣,等一下一定會誇他——射封路號的彈通指功厲害——他真的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打算好了,只要射穿了封路號,即將此事說成蘇陽所為,在其開口之前,先行陷害。雖然他也不情願這樣做,在前面還一心地牽掛著蘇陽的安危,但此時,出於萬般無奈之下,他也沒有其它良策。他想這事別的人不會看出來,單柳義能明白了,也會站在他一邊,不會再有什麼意外。

柳義還沒有摸透師父的意思,只能感到師父清楚了他的意思,在察顏觀色。隨著師父的注視,柳義見到了閃亮的封路號已被送至號角手的跟前。來者手捧著它雙手呈上。兩個號角手都想要接,一個人的動作快了點,但還未沾手。柳義便猛然驚覺到了,一種暗器破空的超強勁力,其速迅疾、發音若無,它直落到了封路號上。啪地一響——封路號上露出了一個拳頭一樣大的窟窿。可使那傢伙沒法吹了。眾人驚呼一片

柳義不禁眉頭一皺,已經知道了這是彈通指功的威力,從暗器射來的方位分辨,正是師父江正山所為。想來師父是不願大家去追趕四嶽派、救出夏雲,又擔心眾志難違,才暗下此手,幸虧自己沒有自作聰明,將勸說師父圍剿四嶽派的話全說出來,免去了與師父唱反調的可能。就是不知師父此舉還有何下文,若是被蘇陽說出去了又該如何,便向蘇陽望去。

蘇陽直搖頭,看起來很為難。

眾人破口大罵了,嚷嚷著,將那個弄破封路號的人揪出來,斬首分屍,大卸八塊,砍成肉醬,燒成粉灰……使蘇陽也忍不住似的,要來一句了。柳義急步跨上。

江正山的聲音來得更快,怒道:“住口!”使得柳義一驚,以為師父是衝著他來的。蘇陽卻鎮定自若,依舊說道:“這又何必呢?”話出口時,眾人都已住口。聽了這話,便齊著向蘇陽投來了憤怒的目光。蘇陽見到如此景象,也不慌張,又道:“這又何必呢?”就要走路,彷彿此地無趣,不值得多做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