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體,我頓時本能地緊張起來。
卻聽王憐花忽然輕笑了起來:“朱姑娘請放鬆,此刻臉上藥力正在滲透,你如此緊張,反而不利,此刻你雙眼看不見事物,何不乾脆想象一下姑娘最嚮往的美麗風景,想象自己此刻就在自己最喜歡的地方——”
他口中緩緩地述說著,雙手則開始拍打拿捏我的前臂,手法極其快速,彷彿有數雙手一起交錯一般,雖然都只是輕觸即離,可因為速度極快頻率極高,每次重新觸到我手臂上地裸露肌膚時,反似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竟是說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放鬆,似乎感覺連身子都酥軟起來——
“王兄,白姑娘已準備好,是否此刻就帶她進來?”門上突然傳來的輕叩聲和低呼聲,將我自迷夢般的幻境中突然拉回,方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竟然覺得非常享受王憐花的手臂按摩,還有些意猶未足一般?
意識到情景有些過於詭異,冷汗瞬間泌出脊背,難道這就是雲夢仙子的絕技之一銷魂大法麼?
“請沈兄稍待片刻。”王憐花悠然的描述聲頓止,平靜地揚聲道,一手抬起我手腕,另一手似乎持了一把薄刃,飛快地劃過我如同被麻醉過的手背手掌,隨著細細的物體拋飛聲,我的手部漸漸重新有了感覺,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手已重新被浸回水中,這盆水卻是溫熱的。
而後感覺王憐花身子一轉,已抬起我地另一隻手。如法炮製,迅速地拿捏之後就開始削挑易容之物。這一次我心中已有了防備,他似乎也無心在施展什麼異樣的魔力。因此很快就除去了我另一隻手的偽裝。
“沈兄請帶白姑娘進來吧!”王憐花起身開門,“請白姑娘去那張空椅上坐好,將雙手浸入藥盆之中。請閉上眼睛,沈兄?”
“還是按照方才地程式麼?小弟明白。白姑娘,請緊閉口鼻雙眼,忍耐一下。”只聽沈浪溫和地道,而後一股熟悉的噴氣聲隨之響起。
我心中大奇,王憐花這麼快就把沈浪和白飛飛叫進來。竟不趁機搞點小動作麼?難道說,他的計劃被我們這麼一橫,學得更聰明又要開始繼續潛伏真性情了?我腦中念頭還未開始打轉,卻聽王憐花已告誡道:“朱姑娘,現在我要揭開藥布做最後一步,無論感覺到什麼或者多麼難受,都莫要睜開眼睛也不要動!”
我點了點頭。
藥布終於揭開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溼潤地空氣,重新閉上嘴巴,然後立刻覺得臉上開始奇癢無比,竟似有千萬只小蟲在爬似的,而王憐花手中的刀就像是這些小蟲的天敵一般,刀刀都毫不留情,將我的瘙癢一片片地逼退,同時,我感覺到面上的肌膚開始一點點地輕鬆起來。觸覺也一點點地回到面板之上。大概過了盞茶時分,似乎沈浪正好放下最後一個銅壺,王憐花的手也同時地離開了我的眼。
“朱姑娘,可以睜開眼睛了。”王憐花吐了一口氣,輕笑道。
“嗯。”我虛眨了兩下眼,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入目地即是一面水銀鏡,鏡子很快就因房中的溼熱而蒙上了一層水氣,可就這一瞥之間,我依然清楚地看到裡面的臉如桃花般的豔紅。我忍不住伸手撫上自己的臉。觸手嫩滑,成功了,我終於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了。
“幸不辱使命!”王憐花將鏡子交給我,微笑道。
房間裡的蒸汽也將他地臉燻的緋紅一片,加上那清眉鳳眼,皓齒紅唇,和唇邊那抹悠悠的笑意,恍惚間彷彿站在我前面的不是男子,而是在水一方的伊人一般,我不由地生出一種紅顏禍水般的奇異感覺,對他的厭惡莫名地去了幾分,還好馬上就反應過來,微笑道:“多謝王公子了!”
王憐花笑了笑,轉過身去在一旁盆中淨了淨手,再從另一個盆裡拿去一塊藥布,走向白飛飛,邊道:“沈兄,此間剩下之事小弟一人即可,你先帶朱姑娘出去休息吧!”
他這一轉身,我方才看見站在濛濛水氣中的沈浪,只見他的雙眼早已凝注在我地臉上,只是水氣蒸騰,瞧不清他的眼裡所含的是什麼意味,我微微一笑,站了起來,他已先一步拉開了門。
“七七!感謝老天,你終於恢復原來模樣了,”三姐夫喜悅地迎了上來,“王公子果然好手段!這次可真的多謝謝王公子了!”
“是啊,是得謝謝他。”我隨口道,回頭望向緊閉的房門,王憐花把沈浪叫出來,名義上已不需要他幫忙,事實上,他是想抓緊這時機和白飛飛解釋為何要從色使手中將她攔回來,同時商量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還有,這次計劃被破壞,王憐花和雲夢仙子,應該不會就這麼罷手吧!我垂下眼,又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