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擺著十幾件古董、玉器,這時尋仙石開始微微發燙,應該是觸碰到修仙高手的神識範圍。她更加小心起來,對方功力高過她太多,還是不要暴露行藏的好,免得遇到不測之禍。
就當她小心翼翼的時候,沒由來的突然心中一動,彷彿受到什麼吸引,邁步走向路邊的地攤。
地攤主人已經在此擺攤多時,生意可不怎麼好,難得有人駐足,見她近前不覺精神一振:“呀,這位道長真是眼界高,一下子就看出小人這裡古董的不凡,這些古董都是十足的真貨,從先秦到前朝應有盡有……”他鼓動起如簧之舌拼命地向這位今天第一痊上門的顧客吹噓起來。
其實地攤上的貨物多為青銅酒具、食具、禮器,稍微內行點的人很容易分辨出全數是贗品,也只有騙騙不懂行的人。
褚小蝶出身峨嵋派,以她的目光光憑望氣就能從物件身上分辨出大致年代,自不會被他的吹噓所欺騙,她還是含笑地聽著他的介紹,而目光很快落在一件玉製蒲牢鋪首上。
這件玉蒲牢鋪首的質地、色澤、紋理顯示是古玉雕琢而就,式樣、造型十分古樸,線條簡練而流暢,細節上的處理不似近代般精細入微,但就是這粗粗的線條卻勾勒出蒲牢猙獰的氣勢,圓潤的光澤更顯示出它年代的久遠。它給褚小蝶一種似曾相識的古怪感覺,在她腦海裡似乎閃過一點什麼而抓不住。
“您真是大行家呀,一看就知道此物不凡,此物的來歷……”攤主見她的目光鎖定在玉鋪首上面,立即開始集中火力推銷它,一頓胡編亂造,直說得唾沫星子亂飛,天上星星亂墜。
褚小蝶心裡似乎有個聲音不斷地勸誘她買下來,便問道:“這個要多少錢?”
“您看這玉質,就這樣的玉質,您是行家,你開個價,您覺得須多少錢才能配得上它,只要您開口,小人絕不還價。”攤主信誓旦旦地道。
“玉質普通,只比石頭好一點,我看它雕得還不錯,勉強出個一百文吧。”褚小蝶不覺學起陶勳的風格來。
“啊,您出這價還不如直接殺了小人啊!”攤主用恐怖的慘叫誇張地叫嚷起來:“這可是塊古玉呀,您再瞅瞅,仔細瞅瞅……”攤主也不是省油的燈,鼓動如簧巧舌同她講起價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雙方以三十兩紋銀成交。
褚小蝶將玉鋪首收進包袱,尋仙石再次發出訊號,側前方三丈外有一道修仙者的氣息出現,她趕緊收拾好包袱起身想要避開。
一個相士手執白布幡、肩挎藤條小箱和兩付馬紮,搖著小鈴鐺搖搖晃晃地同她擦身而過。相士年約四旬,生得白淨,三綹漆黑的長鬚梳得很是整齊,衣物一塵不染,可惜他眉目間和舉止間讓人覺得邪邪的,整個形象因此大打折扣,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稍稍停留一下,不經意地轉往別處。
兩人相交錯過的片刻,尋仙石依舊沒辦法探測出相士道行的確切深淺,不過她在他面前分明地感覺到不安和恐懼,就象是站在大半懸空的巨石下方,本能地給她造成威脅,令她的心忽地一下懸起來。
直到兩人擦肩而過走出一定距離,她懸著的心才放下。然而……
“小道長請留步。”一個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先生是叫我嗎?”她回頭一看,相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了。
“要是街上還有第二個道長,我叫的就不是你。”
褚小蝶假裝懵懂地轉頭四下看了看:“附近沒有道友,看來先生果真是叫我,請問有何指教?”
“我觀小道長印堂發黑,似有大禍臨頭,何不佔上一卦趨吉避凶呢?”
褚小蝶啞然失笑:“家師曾授我占卜堪輿之術,先生要替我算命未免……”
“咳,那不一樣,令師沒對你說過算命的人給自己算命不準嗎?再說,你看我的招牌‘馮半仙’,你到江北隨便找人打聽打聽,沒有不知道我名字的,沒有不誇我算得準、價錢又公道的。”
“先生是南方人麼?口音一點也聽不出來。”
“小道長不也是南方人麼,一口官話說得比京城人還地道。”馮半仙招呼她到路邊,放下藤條箱子做幾,從裡面取出紙筆、籤筒等物再支起馬紮就成了個簡易的算命攤子。
“先生何以知道我是南方人?”
“呵呵,小道長生得纖小娟秀、發如烏緞、肌膚勝雪、杏眼膽鼻、柳眉櫻唇、語聲軟膩,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馮半仙笑呵呵地奉承幾句,問她:“你是看相還是摸骨或是測字?”
“測字吧,先生說我有大禍臨頭,就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