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八字救命符就無效嗎?”瑞王疑惑地問。
“殿下不必擔心,神仙之物自有妙處,硃砂、黃紙寫八字只是用在其他人身上時才需要,殿下自己就不必了。”
“唉,可惜此地沒有硃砂、黃紙,不然就把你們兩人的八字貼在上邊。”
李幡大受感動,跪倒泣道:“臣微賤之軀不值得殿下垂顧,請收回成命,臣拼著性命不要,也要送殿下脫離險境。”
這種氛圍之下陶勳無奈也跟著跪倒表決心。
不久,進來三個帶刀軍士道:“酒宴已經擺好,奉軍師令請三位入席。”
三人出房,門外另有二十一名軍士,將三人分開押送。穿過兩道走廊就到了大殿,殿內火燭通明,張鏟的手下二十三人分作四桌坐在中間,旁邊空地擠了三十桌,主席位置擺放兩桌,主位空著,靖侑堂坐在側位,兩側左四右三共七桌,慕容焙、張鏟還有兩個穿紫衣的人坐在左邊,三人被帶到右邊坐下。
靖侑堂起身道:“瑞王殿下、陶同知、李侍衛都到了,我先介紹一下,王爺對面的是本教長老曲星風,陶大人對面坐的是本教明禮院院主諶巨舟,其餘兩位你們都認識。”
瑞王向對面的人點頭示意,陶勳和李幡都沒動彈,亦無表情,這自然惹得眾人不滿。
下面的酒桌上有人大罵:“都他媽成了本教階下囚,還神氣個屁。”其他人紛紛附和鼓譟起來,有的人甚至拿出刀劍相擊,以壯聲勢。
瑞王臉色慘白,雙股、雙手有些發抖。
靖侑堂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抬手虛按朗聲道:“大家安靜,瑞王、陶同知、李侍衛遠來是客,法主臨行前不是吩咐我們要盛情款待麼?不要嚇壞客人失了禮數。”
“哼,便宜了三個小子,不然爺們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仍有不少人憤憤地衝三人發出威脅,手中的刀劍都收起,大殿裡漸漸安靜下來。
靖侑堂拿起一封信,高聲道:“在宴會開始之前,我要向弟兄們宣佈一個特大喜訊。”
殿內頓時寂靜下來,只聽到火燭聲和抑住的呼吸聲,人人臉上露出難以自持的興奮、激動和期待。
陶勳有種不好的感覺,不安地盯著靖侑堂。
“一個時辰之前,法主發回捷報,今日巳時法主親自率領五千弟兄在窯原縣老窯嶺設伏,設計誘知州張臻傾巢出兵,大破池屏千戶所官軍和綏靖義勇營(地方民兵),陣斬張臻和窯原知縣遽孝祖盡殲其軍,池屏州軍力已空,法主以張臻之狗頭祭旗正式宣佈起義,我們期待的西天極樂佛土很快就要降臨凡間了。”
大殿內爆發出震耳的歡呼聲,一屋子的大頭目和小卒們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大呼小叫,奔騰跳躍,很快這個訊息傳到殿外,整個山寨歡呼聲響成一片。
與他們的狂歡慶賀不同的是,瑞王和陶勳面面相覷,白蓮教在餘顯儒的帶領下終於正式扯旗殺官造反了,他們一是皇子、一是朝廷文武命官,今天還能坐在反賊的酒席上,也許過不了兩天也會如那張知州一般變成祭壇上的犧牲品。
陶勳心裡尤其翻騰不止,他對餘顯儒要造反早有所聞,故而在兗州城外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混進蓮臺寨的主意,本是想打探虛實,好日後勸說知州張臻出兵進剿將兵禍扼殺在萌芽中,但沒有想到餘顯儒動手這麼快,將他的計劃打亂。眼下就算他救出瑞王,也只能贖回身陷反賊手中未能全節的過錯,或者再多贖一條私自交接藩王的罪名,畢竟他突然出現在兗州遇到瑞王的事難以解釋清楚。
然而知州被殺後,按序位他這個同知就要責無旁貸地暫攝一州最高長官職務,守土有責,州兵已經損失掉大半,一旦賊兵乘勢攻取州城,他還要坐失城丟土的大罪,除非他力戰死節,否則不但是死罪,還要連坐整個家族遭殃。唯今之計只有馬上脫身趕回池屏州整頓殘兵守城了,至於能不能守住或者城破之後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蓮教的頭目歡呼雀躍了老半天,停下來後將目光投向瑞王和陶勳,眼中閃動著紅光,彷彿蠢蠢欲動的野獸要將他們撕爛、噬盡。
一人叫道:“軍師,現在瑞親王和州同知都在我們手裡,讓他們馬上寫書信飭令剩餘的官軍投降,省得我們再費周章。”
“對,打下州城,法主馬上在那裡稱帝,建立佛國,我們都做開國功臣。”
對於下面頭目的熱情,靖侑堂笑嘻嘻地沒有制止,反而坐下來大有鼓勵的意思。那些頭目見狀哪能不會意,紛紛摸出刀劍吵吵嚷嚷地向三人逼去。
陶勳先李幡一步跳起來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