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靠?”
“絕對可靠,本門分堂三天前派精擅本門透視秘術的弟兄日夜盯住池屏商人,這封信是一個時辰到達的,傳給我後我聯絡不上您便報與分堂,分堂那邊指示一定要請您親自處理。”
每一個通靈玉墜的訊號都有特殊的標記,根據標記可以知道通話的人是誰,標記既是身份的象徵,也是許可權的標準,陶勳的玉墜無疑有最高身份和許可權,他向來不願自己的身份洩漏,故而只用它與有限的幾個親近之人聯絡通訊,其他人則都無法與他直接聯絡。
陶勳手輕輕抖動,紙條未經燃燒直接化成一堆黑灰,他沉思一會兒道:“絕對不能讓白蓮教的妖人得逞,邪教起兵在即,能拖延他們一日就是一日,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解決那十幾個妖人。你做做準備,我馬上讓分堂調派,乘他們未及行動好一網打盡。”末了,他想起丁柔的交待,對褚小蝶道:“清怡道長是方外人,紅塵俗務能不沾就儘量不要沾。”
“臨行前師父也曾這樣交待我。”褚小蝶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是和你一同去看看吧,發生什麼意外好有個照應,我只旁觀,不出手便是。”
陶勳其實打心裡願意褚小蝶陪在身邊,當下也不再勸。
這時,施慶祥默立一下之後變色道:“特使,剛收到訊息,賊子已經傾巢出動了,我們馬上追殺過去吧?”
“不行,瑞王暫住於王城驛館,附近有王城的禁衛軍駐守,諒那些賊子也難輕易得手,本門的人萬一被誤會成賊子同夥,反倒惹禍上身。那裡有我一人前去足矣,你傳我的命令,本門的人只准遠遠盯梢,不準妄動。”
第四章 驛館刺客(下)
兗州城的滋王府佔據城區近一半,外建王城環衛,共四門,正門為端禮門、北為後宰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東華門外不遠的一處大宅子也屬於王府產業,佔地一百餘畝,內部房屋層層錯落,建花園、池塘、亭臺樓榭等,長年都是粉白黛綠曼舞輕歌之所,每當有皇胄勳貴來訪時便安排在此居住,也被當地人稱為王城驛館。
王城驛館最大的殿宇叫做“修遠廳”,會議飲宴多在此舉行。
眼下,瑞王正端坐於大廳正中的椅子上非常不耐煩地聽著面前一名花白鬍子官員的勸諫,兩旁酒桌後的食客都停住杯箸噤聲不語。
勸諫的官員已經喋喋不休地講了一刻多鐘,瑞王終於忍不住,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宗師傅,你講的這些話的確很有道理,可你也看到了,孤正在宴請賓客,有什麼話不能留到宴後再說嗎?”
“殿下,聖上不以臣微賤,委臣為殿下的老師,臣重任在身一刻也不敢有所懈怠,況且匡正殿下的過失是臣職責所在,臣以為……”
“夠了!宗師傅,孤已經說過有話留待明天再說。”瑞王猛地一拍桌子,叱喝道:“現在宴會才剛剛開始,你難道非要當著客人的面匡正孤的過失讓孤顏面掃地不可嗎?”
那位宗師傅並未被瑞王的氣勢嚇倒,依舊執著地、滔滔不絕地勸諫:“聖人云‘朝聞道,夕死可也’,發現了自己的過失就應當馬上糾正,殿下貴為親王更應當做天下人的表率,豈不聞……”
瑞王鐵青著臉再聽了一刻鐘時間,突然起身掀翻酒桌,幾乎是吼著道:“好了,好了,宗師傅,是孤不對,是孤做錯了,散了,散了,宴會散了。”
眾人被瑞王的雷霆之怒嚇著,一個個噤若寒蟬,侍女們不知所措,整個大廳裡靜得可怕。
只有那宗師傅一點不害怕,反而行大禮跪伏到地上泣聲賀道:“殿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臣欣慰之至,感佩之至,聖聽聞知後必定嘉許有加。”
瑞王站起身沖服侍的下人罵道:“孤說宴會散了,你們沒聽見嗎?還不快給我收拾。”說畢起身往後走。
宗師傅追勸道:“殿下,自上月奉旨出京,您一路上留連山水,耽誤了太多時間,眼下重陽在即,此去聖祖陵寢還有千里之遙,行期著實很緊促了。聖上已經兩次頒旨申飭……再不趕路真個要誤期。國之大事,在戎與祀,清明、重陽春祭秋祀,斯禮至大矣,臣請殿下今晚即下令整理行裝明日清早上路。”
瑞王止住腳步回頭道:“這件事就依你吧,不若這樣,今晚辛苦老師一趟,做做準備,明早孤和王叔辭行後就上路。”
“殿下英明。”宗師傅見瑞王又欲走,馬上提高聲音說道:“臣還聽說殿下中午和池屏州同知陶勳一同飲宴,不知可果有其事?”
瑞王再次停住步子,眼珠微轉一下,笑道:“不錯,正巧遇見陶亭淵,便喚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