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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裡?帶姐姐去看看他老人家。”

第八章 考較符術(上)

杜希言和他爺爺棲身之所是偏僻處城牆腳下的一個破洞,裡面僅能容一人,要不是旁邊緊鄰著大糞池氣味太重,這個破洞多半也要被其他乞丐搶走。

杜老先生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躺在洞裡渾如死人,渾濁的目光只有在聽見小希言的聲音後才有半絲生氣透出來。

褚小蝶深通醫術,為他診脈過後面色凝重,猶豫了一下,取出一丸丹藥讓杜希言取來清水送服下去。

不消半刻,老先生全身汗如雨下,腹中隆隆巨響的,響屁似炒豆般響起,雖然尷尬點,打過屁後面色倒漸漸紅潤起來。

褚小蝶吩咐希言服侍好爺爺,自己回到街上衣店裡買些舊衣裳,再僱上一輛驢車回到破洞處。

杜老先生已然醒轉,精氣神顯然好多了,見她回來了,掙扎著起身拉小希言納頭便拜:“杜達飛感謝小道長救命之恩,請恩人受我們祖孫三拜。”

褚小蝶坦然受了他們第一拜後伸手止住他們,道:“出家之人本應慈悲為懷,老先生不必多禮。”轉向杜希言道:“我僱了輛車在那邊,你過去看看,讓車主等等,我和你爺爺隨後就過來。”

待他離開後,褚小蝶方始道:“實不相瞞,老先生的病已是病入膏肓,生機了無,離大限不遠矣,此乃定數,就算大羅金仙亦無能為力。貧道的丹藥其實救不了您的命,只能讓您在剩餘的時間裡不至於渾渾噩噩什麼事也不能做。”

杜達飛聞此噩耗臉色重又蒼白,許久後長嘆一口氣:“唉,既然命數如此,老朽只好認命,不知能否見告還能活多長時間?”

褚小蝶很肯定地答道:“短則一個月,長也不過一月半。”

“足矣,足矣,足夠老朽為身後事、為孫兒做些安排了。”

杜希言因見他們久未動身,擔心爺爺的身體,小跑過來,見爺爺的精神和氣色越來越好便高興地道:“爺爺病快好了嗎?我們坐車是要回家嗎?”

杜達飛憐愛地輕拍孫兒的小腦袋,道:“老朽有一問,請小仙長解惑。我們素不相識,不知小仙長為何相救我們祖孫?”

“希言根骨上佳,命具仙緣,日後必屬我儕,貧道此舉算是結個前緣吧。”

“敢問小仙長所言仙緣者何指?”

“煉氣服丹、羽化登仙之道,依希言的根骨和造化,他日縱不能修成天仙,亦是個縱橫萬里的陸地劍仙。”

杜達飛聞言喜不自勝,立時熱淚盈眶,向上天拜倒:“天見可憐,我宣城杜氏自志金公後千年,終於又有修仙道的子弟了。”

褚小蝶心頭一動:莫非這爺孫倆是金廬真人的後代?

她問道:“原來你們祖上也曾出過修仙之人,請問那位志金公在哪裡出家?可有道號?”

杜達飛爬起身拉著孫兒的手,道:“聽祖上說,志金公西入崑崙求仙,三百年後得證仙果,曾回鄉省親一次。”

果然是金廬真人後人。

褚小蝶聽丁柔講過金廬真人的身世,於是問他:“聽老先生的口音不似宣城人氏呀?家中原是何種營生?為何落難至此?”

“慚愧,老朽這一支是志金公嫡支,因兵亂遷到河南已有兩百餘年,仗著祖上傳下的志金公的冶金秘技,以打造鐵器聞名鄉里。前朝時編入匠籍,入皇朝後仍舊襲籍,本支向來人丁單薄,已是七代單傳。前年不知犬子何故得罪了上官,被他們構陷至死,兒媳被逼拋下幼子改嫁,老朽上告無門,為了保住杜家香火只好悄悄帶希言離家逃難,淪落至此。”他講完傷心家世,急迫地向她道:“小仙長若瞧希言這孩子有幾分可造,求您收他為徒,老朽也可走得安心。”

“貧道與令祖孫確實有緣,”褚小蝶指的是絞雲羅原系金廬真人煉製,並不說破,語氣一轉:“惜乎卻與希言並無師徒緣份,他日後另有高人引入仙途。”

杜達飛滿臉失望:“小仙長可否賜告希言的仙緣在何處?老朽拼著殘生也要在瞑目前安頓好他。”

“仙緣半點勉強不得,老先生毋須憂慮。這一百兩銀票,是貧道代一位與你們有緣的朋友送的,你們只管收下,外面還僱了一輛驢車,你帶希言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仔細安排好身後之事,將祖傳的絕學傳下去,時機到了希言自會遇到收錄他的師父。貧道有要事要辦,不能再耽擱下去,就此別過。”

這段小插曲耽誤了褚小蝶不少時間,重新開始尋找鬱長權的下落時,收到盧迴風發來的飛箋,說是在城北某處找到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