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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輕擺手笑道:“文叔叔言重了,我絕不會讓大家那樣做的。我講的難關乃是鄰近兩省新近遭災,五十萬災民湧進鄰縣,其中二十萬人將會進入秋垣縣求食過冬,根據已經得到的訊息,自十日前已經有災民陸陸續續入境。前天府衙轉來封公帖,要求本縣至少要留住十萬人口。”
朝奉周正安訝道:“十萬之眾,比秋垣縣戶籍丁數多出來差不多一半,秋垣縣哪裡來那麼多糧食養活他們?這太難了吧。”
“呵呵,周叔叔,十萬之眾算什麼,我的想法是要將這二十萬災民統統留滯在秋垣縣境內。”
這一下連古述也大驚失色:“少東主,這怎麼可能?糧食、衣物、房屋、藥品等等物資是一筆天大的數目,以區區秋垣一縣的財力、物力、人力根本無法解決這些難題,秋垣縣絕對沒有能力接收這麼多災民,與其讓其在此挨餓受凍,不如放他們到鄰縣尋口飯吃。”
“是呀,少東主切不可貪多,過猶不及。”其他的人紛紛附議,顯然是擔憂他急於出政績而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
“諸位叔叔不要擔心,我既然有了這個想法,自然便有把握做好,不過也需要大家幫幫忙。”
古述依舊很擔憂:“少東主,這種事千萬不要勉強才好。如果能夠妥善安頓好二十萬饑民自然最好,既是大功一件,亦在上官面前亦凸顯能力,可要是萬一處置、舉措失當,失了官聲不說,最吃虧的還是二十萬災民呀。”
古述的話近似於指責陶勳在此事上有私心,同來的幾個人不禁為他擔心起來,他們卻不知道古述出自真心為陶勳擔憂,而陶勳也在心裡將古述看成親人,虛心接納,絲毫沒有芥蒂。
陶勳很認真地道:“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為自己樹政績,而是真心為這二十萬災民好,也是為秋垣縣著想。我剛才說了,這是個難題,急急忙忙地讓商號成立起來就是應對這一場考驗的重要一步棋。”
“請說其詳。”
“安頓二十萬災民,首要之物乃是裹腹之糧和禦寒衣被。這兩個方面都不必太擔心,我有幾個好朋友早在半個月前就自己掏錢到江南產米大縣採購了糧食,正在分批運過來,共有十三萬石左右,再加上官倉的三萬石糧食,應該夠二十萬人勉強捱到明年開春。另有幾位朋友代購棉布五萬匹,也正在運送途中。”
在座的人幾乎都驚訝得嘴巴合不攏,文克正道:“乖乖,十三萬石糧食就算全部是陳米也要六萬兩銀子,五萬匹棉布是將近兩萬兩銀子,少東主的朋友可真是有錢哪。這些糧食和棉布全都是無償捐贈嗎?”
“那倒不是,這麼大一筆錢糧布帛我也不可能讓友人太吃虧,我打算等這批物資送到後,由我們的新商號出面以成本價全部買下來,用新商號的名義捐贈給縣衙門,以搏得一個好名聲,這樣我以後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許多方面對新商號給予照顧。”
另一個帳房張卮暉帶著疑慮地說:“商號的啟動銀子總共才十萬兩,這一下子就要花掉八萬兩,而且是有賠無賺的買賣,商號要運作起來可就困難了。不過再困難我們也要買下來,只要對少東主有利,賠進張某的身家也在所不惜。”
“張叔叔言重了,剛才我就說過斷斷不會讓大家到那一步的。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就花掉八萬兩銀子,商號新創,哪一樣不花錢呀,一次性支出八萬兩銀子可是要傷筋動骨的,所以這筆銀子不是真的拿出去。”
古述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少東主有何妙計呢?”
“我那幾位朋友手上有大把的閒錢,不用也就白不用了,所以他們最愛收藏古玩字畫、珠寶玉器之類的貴重物品。”
周正安恍然大悟:“難怪少東主緊催我們馬上辦好採玉礦的執照,原來早有計劃了。呵呵呵,我心裡一直在嘀咕,我們連玉礦在哪裡、啥樣子都沒搞清楚,怎麼就要買下玉礦的開採權了。”
“呵呵,是呀,我同那幾位朋友非常熟悉,在他們面前也有幾分薄面,由我出面作保,用三十到五十件上品大件玉器抵十五萬兩銀子,這些糧食和棉布算作他們下的定金。而且他們為了表示對災民的善心,決定這批八萬兩銀子的物資只實計白銀六萬兩,另外近兩萬的差額算作他們捐的善款。”
第十一章 下手捉賊(上)
眾人都高興起來,這樣算算商行實際上不必拿出半文錢,就換到價值八萬兩白銀的糧食布帛,商號還沒正式經營就有了一大筆進帳,任誰也會興奮不已。
只有古述擔憂地道:“既然收了人家的定金,咱們的貨就不能對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