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野明根本做不出反應就被她拉著飛跑起來,感覺就象在雲端上飛行一般,而在圍觀百姓的眼中,兩人用快不不可思議的速度奔出店門眨眼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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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坐在轎裡滿意地收到袁道宗、歐野明傳過來的順利抓捕目標的訊息。
從早上到現在,在青鳥供述名單上的烏衣門本地骨幹總共十人陸續成擒,還有五六個被臨時調過來參與行動的別組成員也一同被抓住,烏衣門的刺殺計劃可說基本上被粉碎,除非他們臨時另調派人手過來。
唯一讓陶勳感到意外的是玲瓏的突然出現,當歐野明透過通靈玉墜悄悄彙報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相當吃驚,自從數天前在竟陵分手後玲瓏就一直沒有訊息,令他以為她貪玩忘記了正事。
既然玲瓏已經回來,陶勳的心思馬上活動起來,丁柔堅決要同他在一起,而衙門亦可能是邪道修仙高手重點進攻的地點,王遠江一個人的實力明顯偏弱些,等於是將其置於險地。所以陶勳當機立斷改變計劃,吩咐歐野明將玲瓏帶回衙署坐鎮,換出王遠江隨行前往雲閒莊。
通靈玉墜傳來丁柔的聲音:“相公,事情已經辦妥,我同王師弟一塊兒過來啦。”接著又問他:“你有沒有想我?”
陶勳回應道:“柔柔,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小心些,別被人看破。”
最近丁柔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怪怪的,不但特別愛跟他胡攪蠻纏,而且特別愛問這類問題,不管他給出同樣的答案多少遍,仍然樂此不疲。
離雲閒山莊還有一段路,陶勳重新閉上眼睛倚在座靠的軟枕上,想起昨夜和秦佻一起行動的情景……
昨天是十四,十四的晚上月亮已經很圓,升起得也早,清輝照遍秋垣縣每一個角落,雖然月光不象陽光那樣明亮,但是對於老百姓來說乘著皎潔的月光做一些手工活計,不但節省了燈油錢,還可以多做幾件小玩藝兒拿到市集上出售。
陶勳和丁柔戍時悄悄喚上秦佻,一同潛出縣衙官署飛往樊安鄉。
住在樊安鄉的鄒奄卓是縣內知名計程車紳之一,他祖上做過高官,承祖上蔭德在秋垣縣也算一方豪強,是縣內排名前列的大地主之一。朝廷的恩蔭只准兩代,到他父親手上結束,數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家透過聯姻等手段編織起一張複雜的關係網。鄧宏景就是他家的親戚之一,鄒奄卓本人與鄧宏景年紀相若,兩人同時入私塾、入官學,同時中秀才,只不過他的文運在那以後戛然而止,眼睜睜地看著昔日同窗好友中舉人、中進士當大官光宗耀祖,而他最後只能捐個貢生的身份。
鄒奄卓非常善於鑽營,他利用祖上的關係同官府長官處得十分密切,捨得往官長的後院花銀子,所以常常能透過某些方式先於別人得到重大訊息,或者對官長的決定施加自己的影響力,尤其是前者,每每利用先一步得到的內部訊息大膽投資經營,事後重金酬謝,因此幾十年間家產在他的手上增長了一倍。
陶勳從太平門倉促間蒐集到的材料中得知,在鄧宏景緻仕回鄉之前,鄒奄卓赫然是縣內最有聲望計程車紳之一,和其他五個人一起被稱為秋垣五公;鄧宏景回鄉之後,他主動收斂風頭,利用同窗的關係迅速跟他建立起了密切的關係,但凡有事必定為鄧宏景搖旗吶喊,甘為馬前卒。
對於這種人,也許掌握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僅僅被別人當作一顆棋子,但不管怎樣從他肯定能得到有價值的訊息,所以陶勳很自然地將他列為了第一個要拜訪的目標。
陶勳的計劃十分簡單,自從那天親自見識到鬼仙秦佻施展的“十八層地獄”仙術之後,他大受鼓舞,法術營造出來的地獄情景簡直就是傳說的現實再現,在法術裡面秦佻就是絕對的主宰,利用古老的地獄的傳說直接對人魂魄進行恫嚇,而且法術充分利用了芥子須彌世界的特性,可以對魂魄進行各種極端慘烈的酷刑而無魂魄消散之虞,各種方法交替使用之下,受術之人必定不由自主並毫無保留地交待自己犯過的一切罪行。
陶勳相信任何一個凡人在此情形下都不可能不招供,而他早就想對縣裡的土豪劣紳下手。他很清楚他們在秋垣經營了數代乃至十數代,家產不斷地膨脹,這其中誰不曾明裡、暗裡犯過些王法、禁令,歸允文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但同時,他們又與各種勢力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想要狠狠地打擊和削弱這批豪強,就必須不動聲色地掌握他們的大量切實、可靠的罪證,然後施行雷霆一擊,否則便會落個打虎不成被被虎傷的下場,所以針對他們採取的所有行動必須隱秘密開展,並且要做得不留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