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自然會死抓住這一線生機不鬆手。陶勳對他們赤裸裸的賄賂言語裝作沒聽見,只顧轉移話題大談特談縣庫前任留下的虧空太多、冬修水利路橋太費、新建城牆學宮等太巨、農民租稅太重、安置窮人的義田太少等等。聽到如此明顯的暗示,對方馬上一改以前哭窮的態度,非要將大把的銀子和部分田產捐給縣衙主持的公益事業,拍胸賭咒、簽字畫押地將自家田租實租降到官府認可的十租一的水平。陶勳覺得差不多了,才表態可以暫時不將這些證據提交欽差面前,但約定當日之事絕不許洩露出去,並且每人要答應為他做一件事情。
陶勳約談了三、四個士紳後,縣裡其他計程車紳頓時人心惶惶,他們不知道知縣用了什麼手段讓那些人就範,每一個被約談過的人都三緘其口不肯透露半個字,更加重了其他人的疑心,那些有過暗室虧心經歷的人不免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煎熬,生怕被知縣約去談心。有計程車紳見勢不妙想要到外地暫避,結果一出門總會有人凶神惡煞般地擋住去路,自家的家丁根本鬥不過對方;有計程車紳接到知縣的邀請之後藉故推脫不去,但第二天該人反而乖乖地自動前往衙門拜訪。
經過一番敲打,到十二月中旬城牆工程首期基本完工前,秋垣縣二十餘士紳富戶先後共向縣衙“捐”款三十八萬六千餘兩,田產共八千餘畝,當年的地租下降了一半,已經多收的部分由佃戶領回,次年開始田租降到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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