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瑞王發覺陶勳的臉色難看不由一愣。
陶勳斬釘截鐵地道:“當此兵兇戰危之際,須以收攏民心為要務。故下官建議,只要華天師能夠請動天庭舊友饋贈糧食,池屏就應當敞開大門接納四鄰難民,糧食供應須得一視同仁。”
“亭淵,孤依你為肱股,你怎麼如此糊塗?”瑞王吃驚地道:“連孤也知道要是放這三十幾萬難民進城來,且不說小小州城裝不裝得下這許多人,我只問你如何安置?如何保證沒有奸細混在裡面?如果刁民生變搶糧你如何收拾?就憑你州府衙門那區區百十個衙役便能彈壓得住麼?”
“池屏偏近西陲,再過半個月就要下雪,一個月後便要大雪封山,苦寒之地讓百姓呆在野外,這與棄殺之何異?放其進城好歹能有遮檔寒風之所,我們有華天師在此,他應該有辦法解決取暖的問題,至於如何安置難民,殿下請放心,下官有經驗,可以保證不會出現變故。華天師,你說是也不是?”
“嗯,這個,殿下,本天師可以保證,有本天師在,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瑞王半信半疑地看著兩人,半晌,頹然道:“那便依你所請吧。”
第十六章 偶聞魔蹤(上)
北方的冬天來得早,隆慶莊兩天前飄下了今年第一場雪,薄薄的白雪在灰濛濛的天空背景下顯得有一點晦澀,寒風打著卷兒吹過,帶起輕輕的尖嘯聲,賣力地往人們的衣縫裡鑽。
同這冰冷的天氣相反的是,隆慶莊的人們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彷彿久歷寒冬折磨的人嗅到了春天到來的氣息。
隆慶莊茶肆的生意近來比往常好許多,掌櫃、小二還有前來品茗的客人的臉上都如沐春風,人們一邊啜著香茗,一邊熱烈地討論著,全然沒有了一個多月以前壓抑、沉寂的氣氛。
“鬱長權被逐,穆澱伏誅,隆慶莊少了兩害,人們終於敢大聲說話、暢所欲言了。師姐,你為此吃了不少苦頭,看到現在的一切,心頭如何感想呢?”丁柔扭過頭,認真地問。
“可惜沒有將鬱魔頭的首級掛在鎮口牌樓上,不然這裡的人們會更高興。”褚小蝶很認真地回答。
“那還不容易,等會向馮老前輩討要回來絞雲羅,我們便去追查鬱長權的下落,將他徹底滅掉。”
“這樣不好吧,臨行前師父反覆交待辦完事立即回烽臺觀,不許節外生枝。”
“你真這樣想嗎?”丁柔盯著褚小蝶看了一會,忽地一笑:“呵呵,蝶姐兒的眼睛眨得比平常快一些,一看就知道你心口不一。”
“死丫頭,老揭我的短。”褚小蝶也綻顏笑道:“不誅鬱長權,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有預感,鬱長權肯定不會離開這一帶。”
“呵呵,那我們姐妹便除掉鬱長權再回去。反正現在回去也是閒著,正邪兩道兩千多人都逗留在烽臺觀一帶有一個月了居然沒有打起來,真沒意思。”
“婷婷不要這樣說,這次通天教糾集邪道上千精英前來兗州為的是正事,師父不是說那天在烽臺觀外要不是對方領頭的副教主房成鼎主動約束部下先停手,正邪兩道的那場大規模混戰還不知道打到何種地步。”
“依我看,多數人正巴不得大打一場才好呢。”
“要是換平時鬥得再狠也不稀奇,可眼下正是浩劫前景未明之時,仙道界自相打起來傷了元氣卻如何對付魔劫。說起來他們這番以大義為重暫棄前嫌的舉動值得我們大大的尊重。”
“尊重什麼呀,邪道此舉太反常了,當時正邪兩道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他們突然撤退,由房成鼎出面主動將兗州魔劫的事情揭露出來,天下都相信兗州天現異象是有重寶出世,魔道卻說實際上是魔劫的徵兆,還要我峨嵋派為他作證,豈非明擺著挑拔別派與我們的關係麼。”
“你別凡事往壞的方面著想。”
“難道我說錯了嗎?紫眉師伯怎就真給他們做了這個證呢?要是沒有魔劫出現,天下會傳遍峨嵋派和通天教沆瀣一氣;就算魔劫真的發生了,各派的小人仍然會惡語中傷我們。現在倒好,正道諸派差不多近千人都緊挨著咱們的渾天幻境周圍駐紮,名義上是留下來共御魔劫實際上還不是不相信咱們的話,認定我們所佔的地點就是重寶出世的地點。”
“淘盡黃沙始見金,既然師祖領天機閣算出此時此地將有浩蕩魔劫降世,那麼必定是要發生的,我們只管做好隨時除魔衛道的準備便好,這是大事。算了,誅鬱之事比之微不足道,且放此魔多活幾天,我們辦完事還是速速回去為好,大劫當前,多個人,多分力。”褚小蝶不待丁柔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