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打暈綁住,先前那個年輕的衙役開啟一個皮囊,嗅了嗅,驚呼道:“好險吶,是火油。”
老衙役照例敲了他一記爆慄:“你傻呀!來這裡肯定是要放火,不帶火油帶什麼,當酒喝著玩呀?少廢話,快把他們捆上。”
軍械庫院內卻有些麻煩,一群守城士兵被一個提劍計程車卒追得四下奔散,十幾個士兵倒在血泊中,大多數已然死透。
那提劍計程車兵是內應,院外的意外聲響驚動了倉庫內的巡邏隊,他見身份暴露索性舉劍殺向巡邏隊,意欲為門外的同伴掃清障礙。他的身手極是了得,包括聞訊前來增援的巡邏隊在內的總共四個小隊士兵,竟然被他一個人殺得心膽俱喪,無人敢上前捋其鋒。
袁道宗提輕功縱入院內,喝了一聲:“看劍。”
第四章 弄巧成拙(下)
袁道宗寶劍掠出的金光似流星般擊向那內應,這簡簡單單的一劍去勢凌厲,卻又似乎飄忽不定,將那內應的前後方位盡數封死。
那內應讚了聲好,回身也是輕飄飄地遞出一劍,立時叮叮噹噹響起三下金鐵交鳴聲。
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袁道宗寶劍已入鞘,那內應的胸前則迸出一朵血花。
“好劍法。”那內應半跪在地,單劍支住身體,另一隻手捂住傷口,沉聲問道:“閣下是誰?身具如此精妙的劍法,怎麼會混跡於公門?”
袁道宗緩緩走近:“袁笠,字道宗。”
“原來你是大名鼎鼎的竹劍客,我敗得不虧。”
“你能擋住我三劍,應該也不是默默無聞之輩,卻怎麼投入了妖教門下為虎作倀?”
那內應咳了一口血,喘著粗氣抬頭道:“我只是一介小卒,名字連自己也不記得了。敢問我剛才是不是敗在離魂劍法之下?”
袁道宗走到這人面前站定:“不是。離魂劍法必須有離魂邪劍才能用,我現在用的是九臂通玄劍法。”
在他身後,巡邏計程車兵也慢慢圍到近前。
“好劍法,堪稱舉世無雙。”那內應又咳出一口鮮血,道:“我本無意為賊,家人受脅才迫不得已從之。我暗中繪了白蓮教巢穴的地圖,送給你作一場富貴吧。”一邊說著,一邊顫巍巍地從懷中摸出一個黑黝黝的小鐵筒。
待鐵筒一端對準了袁道宗,這人瘋狂地厲聲大叫:“去死吧!”按下鐵筒上的機簧,筒口爆出火光,無數點火星噴出來,將袁道宗和他身後計程車兵籠罩住。
電光火石間只見金光迸現,袁道宗的金魂劍脫手而出劃出優雅的扇形,彷彿磁石般將火星一點不剩地吸到劍身之上,回來時金光順便劃過內應的脖項。
袁道宗冷冷地道:“暴雨梨花針,你是唐門之人?世上並非離魂劍法才有御劍術,九臂通玄劍法也能。你可以瞑目了。”
那內應的頭顱離體滾落,身腔內鮮血衝起三尺多高,屍身向後倒落塵埃。
袁道宗將寶劍一抖,吸在劍身上的毒針全都被打進了地下,再順勢一挑,地上的針筒落到手中。他看了兩眼,自言自語道:“此物要是能仿製,用作守城倒也不錯。”
收起針筒,他帶領其他衙役往別處而去,城裡還有幾處需要收尾。
相對於城內的襲擊,城外軍營的動靜可就要大得多了。
駐紮在東城外的靖寇軍前軍軍營和北城外的後軍軍營同時遇到大批黑衣刺客的襲擊,他們的目標是中、高階軍官,不過在營帳外面他們無一例外地被古怪的法術纏住脫不得身。
然而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隨著軍營內警訊四起,兩座大營裡似炸開了鍋般亂成一團糟。
被驚醒計程車兵們驚惶失措地鑽出帳篷,象無頭的蒼蠅般到處亂躥,黑暗中有人大呼敵襲,有人大呼長官被殺,有人大叫聖教萬歲,有人大叫降者免死,有人互相踐踏,有人互相毆擊,有人互相劈砍,有人抱頭痛哭。
在騷亂當中,絕大多數的軍官非但沒能約束部下,反而加入混亂中,甚至帶頭奔逃。
民兵鄉勇的大營分別駐於州城外西、南,這一夜同樣經歷了大混亂,混亂程度絲毫不差於靖寇軍大營。
軍營裡喧鬧了整個通宵,直到天光大亮才漸漸平靜下來。
數千奔逃出來計程車兵、民兵欲逃回城去,好在他們半路上迷了路,在城外轉悠一夜睡倒在野地,否則真要被他們衝擊城門則後果不堪設想。
城內的百姓連同城頭上守城計程車兵在內都不知道城外軍營的大變,池屏城整夜平靜,甚至發生在城內的刺客事件都沒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