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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之策迫我軍自亂,彼坐收漁利一舉擊破西營挫我銳氣,關鍵在出其不意。只要我軍大張旗鼓地在營外多挖陷馬坑,多設鹿角、絆馬索等器具,營內多備箭矢、砲石等物,末將再以軍法加緊督練士卒戒備,匪知我有備,必不敢輕犯。”

陶勳略微思忖後認可了綦離的對策,畢竟未經訓練的新兵本質上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遠遠沒有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能夠平平安安不自亂陣腳就不錯了,似空營計這樣的高技術活只怕還真的做不了。

陶勳回到州衙將綦離的話向瑞王轉達,其中自然略去了嘲諷之語,頗費一番唇舌才將瑞王說服。看著滿臉不高興的瑞王,他心中暗想:綦離頗通軍事,做人卻似個白痴,若換作別人被那樣當面嘲諷恐怕當場就要翻臉了,難怪此人被一貶再貶,池屏平定教匪作亂只能靠綦離指揮,無論如何要保全此人。

念及此,陶勳進言道:“殿下,綦將軍久在邊軍,多經戰陣殺伐,池屏有他主持軍務剿匪實是幸甚至哉。惟行軍打仗非殿下與下官之所長,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須得相信綦將軍。況且眼下最需要關切的事情並不是綦離如何治軍,而是如何穩定軍心。”

瑞王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嘆氣道:“你說的是軍中缺糧吧。”俄而恨聲道:“孤早就下令富戶士紳將家中餘糧捐出來充作軍用,卻沒幾個將孤的命令當回事的,有朝一日戡定地方後孤決饒不了這群土豪劣紳。”

“殿下初來乍到,士紳尚未畏服,最可恨者是本地豪強不顧大局結寨自保,連朝廷徵糧的官差也敢打傷驅出。據下官得到的可靠訊息,僅李家堡內便存糧六千餘石,足夠靖寇軍全軍一月之用。象這樣的塢堡在城外三十里內便有十餘家,若是將其中的糧草全部收集起來下不四、五萬石,糧食之憂可暫時緩解吶。”

“罷罷罷,孤再下一道手令,你著差役執手令再去徵糧吧。”

“若他們再以種種藉口推脫呢?”陶勳為瑞王分析道:“且誠如殿下所言,抗令拒繳餘糧者都是土豪劣紳,此輩未嘗不是懷著首鼠兩端的心思,若官軍能擊敗匪軍,他們的財產自然得以保全;倘若官軍敗績,這些糧草不正好是向教匪討好的進身之資麼?”

瑞王一愣,忙道:“亭淵不可一概而論,孤料定他們心底終是忠於朝廷的。”

“若他們忠於朝廷,此時此刻便該顧全大局。”陶勳冷笑道:“缺糧,不但是官軍面臨的問題,同樣是教匪面臨的難題,教匪兵臨城下第一件事就是要奪取這些糧食,他們以為憑高堡深塢和區區百餘家丁便能抗拒教匪大軍麼?他們現在的所做所為實際上就是變相的資敵。”

瑞王對他說的話有些觸動,想想某種後果不覺沉吟。

陶勳湊前一步冷聲道:“這些糧食寧可燒掉,也不可落進教匪手中。”

“你打算怎麼辦?”瑞王驚愕地抬頭看著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殿下已為徵糧的事下過兩道鈞令,事有一而再,斷沒有再而三的道理。依下官之見,當嚴令綦將軍領大軍攻破一切膽敢抗令的塢堡,抗令者的家產一概沒收充作軍資,如此既能獲得糧餉,又嚴厲警告本地的土豪劣紳,且乘機練兵,一舉三得。”

瑞王被這陰沉的話嚇了一跳,忙道:“此舉不妥,待孤斟酌再三。”

陶勳這時躬身道:“稟殿下,下官回城前已經向綦離下達軍令,令他發兵攻打抗拒徵糧令的莊園塢堡。”

“你!”瑞王拍案跳起來,臉色陰晴數變後頹然坐下,道:“算了,就照你的意思辦。你對外說,孤身體不適,概不見客。”起身拂袖而走。

大敵當前,整座池屏城越來越緊張,官府一邊加強巡邏,一邊將百姓組織起來,青壯男丁編成弓手、保甲上城防衛或者輔助維護城內外的秩序,婦孺老人也被組織起來承擔運送物資、傷員的任務。

除此之外,守城所需的滾木擂石等器械物資也要趕製或籌措,還要從難民中大量招收民伕修葺甕城、女牆、羊馬牆等等附屬設施,要安置流民、難民、分發糧食藥材更需要大量人手。

官府本就人手嚴重不足,諸事壓頭,州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裡裡外外整天忙得雞飛狗跳。

陶勳到深夜方回到公廨內的臨時居室,進了門後一直坐立不安,玉虎昨夜領命出外辦事早該回來,可到現在仍然杳無音訊,他感應不到它,就連悄悄派出神將尋找也沒有結果,後來找華元朔求卜問卦,不過那人記恨著前夜吃的暗虧死活不肯起卦。

總之玉虎似乎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了。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