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叼起皮囊一陣風走了,心底佩服得五體投地,看得出來那枚石印是剛剛得到的仙器,將一件並不熟悉的仙器的威力疊加進另一件仙器中,這本就不是件簡單的事,他能一次性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清早,瑞王派人將陶勳叫到房中,摒退下人後,一臉得意地悄聲道:“昨夜衛蹕天神又來託夢了。你猜猜這回他說了什麼?”
陶勳笑道:“真巧,昨夜下官也夢見神人託夢,出示了一份名單,說名單上的人都是混進州衙和軍中的奸細。今早醒來,竟然發現枕邊有幾張紙箋,正是他所說的名單。”說著,將紙箋取出雙手呈上去。
瑞王興奮得站起來,接過紙飛快地看過,不禁大笑道:“天神顯靈,天神保佑。”壓低了聲音道:“孤昨夜也夢見了這份名單,跟你的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天神另外告訴孤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
“殿下乃天家貴胄,自然多得神人垂青。”陶勳適時地恭維一句,湊趣地問:“不知道神靈還向殿下稟報什麼重要訊息?”
“天神說今晚子時,妖教將會出動騎軍五千偷襲西營。”
“啊!”陶勳裝出驚訝的表情:“軍機要事不可不慎重,這個事情殿下有沒有請教天師?”
“天師煉丹正在緊要關頭,不準任何人打擾。不過孤聽一直在丹房伺侯的小廝回報說,天師昨晚突然連打了四十九個噴嚏,想來也是對此心有所感吧。”瑞王自顧順著思路說下去:“衛蹕天神顯聖所示之事無一不準,孤覺得不能不重視,你看要不要立即命令綦離前來面授機宜?”
陶勳知道華元朔昨晚吃了自己的暗虧正在鬧情結,腹中暗笑不止,口中則答道:“大軍正在進行大調整,綦將軍是三軍主帥,這個節骨眼上不可輕離,還是派使者送信過去吧,要不然下官親自跑一趟,當面聽聽他的意見。”
“孤一直擔心靖寇軍整編的事,你順便去盯著些也好。不過,城裡昨天開始照你的意見招募民夫,孤擔心李通判辦不好這個差。”
陶勳訝問:“殿下為何有此擔憂?”
“池屏的庶民刁滑慣了,極不服官府管束,最愛聚眾鬧事,軍營在城外,民夫卻在城中,一旦生變就是肘腋之患哪,論起魄力、威信和手段來李子升不及你之百一,現在池屏城內外的已擁有軍政官員中孤只信任你。”
“承蒙殿下如此厚愛,臣感激動莫名。請殿下放寬心,州衙有天師坐鎮,還有兩百帶刀差役守衛,手無寸鐵的百姓不可能攻進來。其實老百姓很容易滿足,有口飯吃誰願鋌而走險殺官造反,只要保證官府賑濟的糧食能實實在在地落到他們手上,殿下儘可高枕無憂。”
正說話之時,門房通報城外軍營有急信送到。
遞進來一看,瑞王興奮地拍腿大聲叫好,抬頭向陶勳道:“綦離將軍昨夜也做了同孤一樣的夢,來信請你到軍營商議軍情。”說到這裡,瑞王放下信狐疑地問:“怎麼孤和綦將軍都夢見天神告知兩件事,偏你只被告知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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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發動功訣為褚小蝶導引仙丹藥力療傷時,橙眉真人親自守在旁邊,一直到看導引療傷的過程步入正軌後才離開。
這時已過交子時分,烽臺觀內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在紫眉真人的帶領下,峨嵋派的高手們緊張地監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橙眉真人回到大殿,正在閉目參元的長風真人睜開眼道:“你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側殿,長風真人接連佈下三重禁制。
如此舉動讓橙眉真人吃驚不小:觀裡的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謹慎呢?
“你很奇怪為師為何這樣小心吧?”
“弟子的確很意外,難道在這重重法寶、仙器、仙陣護衛之中,在師父的眼皮子底下還有誰的觸角能伸進來?”
“別人或許不能,馮宇昭呢?”
“他!連他也出山了?莫非他崑崙派仙機堂也察覺到這場魔劫麼?”
“未必,老馮的舉動更象率性而為,崑崙派這趟派出來的小輩不大聽他的指揮。仙機堂幾百年來好容易出了他這個人物而能稍稍與本門相抗,卻又總是對他的推算不大相信,真是可惜了他的本事。”長風真人說這話時神情有點複雜。
“師父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你知道小蝶這孩子傷在誰手裡嗎?”
“難道是馮前輩?”橙眉真人詫異萬分。
“雖不中,亦不遠矣。以老馮的身份還不至於親手打傷一個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