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個雞蛋,還買了個水囊裝了滿滿一袋子茶水,將寶鈔質押在老漢處。
告別老漢後,陶勳向北走了段路然後悄悄地繞往孤雲山而去,他一心只想再找到褚小蝶和她師父拜師學道,又仗著有她相送的救命符,所以渾然不懼任何危險。等陶勳快到谷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上沒有月亮,又起了雲層,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夜色中他陷入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困境,很快迷失了方向,只知道自己在跌跌撞撞中正在向高處行走,旁邊不時的有樹枝的響動聲音,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身旁經過。黑暗幾乎無窮無盡,陶勳心裡的懊悔也如同黑暗一般無窮無盡地陣陣襲來,有很多次他將手伸進懷裡抓住了褚小蝶給他的那張符,只需要轉過身照著她教的方法施展,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家。但是每每在最後關頭他又放棄行動,他的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神仙正在冥冥中關注著自己,這無盡的黑暗正是神仙給自己的考驗,如果連這個小小的考驗都通不過,又怎麼能夠見到神仙並被神仙收錄為徒呢?他對於父親強逼自己接受婚約的事情心有芥蒂,既然離家出走總得闖出點名堂來,否則回家豈不要面對父親和家人嘲笑的眼光?所以他賭氣地寧肯繼續在黑暗裡摸索。
在摔了無個跤、撞了無數棵樹之後,陶勳感覺身體裡的某個地方突然跳了跳,不知何處湧出一股既溫暖又清涼的氣息瞬間便充盈了全身,說不出的舒適,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然而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氣息的散去如同它來臨一樣快、一樣神秘。陶勳的眼前一亮,黑暗不知不覺之間淡了很多,目力所及可達百丈開外,除了看不出顏色之外幾乎跟白天沒有多大區別。陶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摸摸胸口時觸到了懷中的那道符,也許是這道符發生了作用吧,雖然無法解釋為什麼要在摔了無數次之後才起作用,但是又模糊間覺得剛才那股氣息好象就是從胸腹之間產生的。眼睛適應了黑夜後,他環顧四周才知道已經走進了深山裡,由於有密林的遮擋,他無法判斷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皸谷在哪裡,好在他能夠順著山的坡度知道南北方向。但是此刻他也沮喪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漫無目的地瞎逛,想要找到褚小蝶和她師父的可能性極其微小。他繼續徒勞地走了一個多時辰,其間看到不少的兔、狐、獾、獐、麂等小動物以及貓頭鷹、夜梟等禽鳥從身邊跑過或飛過,經過的時候都注視著他這個不屬於此的、陌生的闖入者,它們的眼睛都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快到子時的時候,山裡的雲層越來越厚,不一會兒就起風了,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山嵐穿過石間和樹林的時候發出或低沉、或尖嘯的聲音,彷彿鬼哭狼嚎一般,陶勳越來越驚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當雨滴忽然間落在他臉上時甚至嚇得他跳了起來。雨越來越大了,他慌亂地跑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在一個急坡下,洞口被上沿的灌木和草叢垂下來的枝葉擋住了一半,走進洞口的時候一股夾雜著潮腐和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中人慾嘔。陶勳勉強忍住了要嘔吐的感覺,將身子縮排洞口避雨。走了這麼久,他的肚子已經餓了起來,於是開啟包裹取出包子吃了幾個,又取出水囊喝了幾口水,精神和氣力已經恢復了很多。
雨越下越大,陶勳一時不能離開,好在已經適應了洞裡飄出來的異味,洞口延伸進去十餘步就拐了個彎,扔塊石頭過去聽到的迴音表明山洞似乎很深,他沒有勇氣再往裡面走了,就呆在洞口呆呆地看著外面。可能是吃了東西的緣故,他開始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瞌睡悄悄地襲上了頭,外面單調的雨聲和雨景更象催眠曲一般,不久後便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陶勳睡得很辛苦,被雨淋溼的衣服風一吹便迅速地將身體的熱量帶走令身體冷得瑟瑟發抖,而緊張和勞累的雙重因素又令他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風吹草動的聲音似乎在夢中也能聽得見,想要醒來時眼皮卻沉重得不受任何控制。就這麼半睡半醒之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裡猛然間迸出了前番湧起的、既暖且涼的、極舒適的氣息,電光火石之後又消散得無影無蹤,人一下子便醒了過來。
陶勳睜開眼,看到洞外正前方數十丈外有兩團拳頭大的金光跳躍著無聲無息地迅速靠近。到了二十丈開外時,陶勳已經看清楚了來物,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了頭腦並凝固下來,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對面來物“嗷”的一聲吼叫,震得樹葉瑟瑟發抖,一陣狂風捲了進了,一隻高六尺半、長一丈二尺的白老虎一躍十餘丈,轉眼前就到了陶勳的面前,把他嚇得往後就倒,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恍如死了一般。陶勳以前除了在別人家裡的中堂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