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恨恨地大叫。
釣叟皺了皺眉:“你們幫主呢?帶我去見他,我有話跟他說。”
“想見我們堂把子,等你變成死屍再說。”
“你們講不講江湖規矩,其中可能有誤會,我要跟你們幫主當面講清。”
“老雜碎,跟你還用講什麼江湖規矩,宰了你再說。”
“哼哼,就憑你們四人?別人敬你是四蛟,在我老人家眼裡不過是四條蚯蚓罷了,自不量力。”
船上四人聞言臉色變得又青又紫,心中惱怒卻又作聲不得,從剛才釣叟表現出來的功力來看,四人自問不是他的對手。領頭之人偷偷對船艙裡打了個手勢,船頭木板忽然飛起,四個大漢抱著兩門鐵炮對準了釣叟,炮上引信處只留出極短的火繩,一人拿火折湊在火繩旁隨時可以發射。釣叟見狀臉色一變,他看出來這是軍中所用的銃炮,裡面裝填著四五百枚鉛丸,發射之後可以覆蓋十丈範圍,他雖然身手不錯,但是這麼短的距離之內斷斷難以閃避兩門銃炮的轟擊。
“老東西,怕了吧,咱們四兄弟向來鬥智不鬥力,好勇鬥狠那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典型表現,就象你一樣。”一人得意洋洋地嘲諷釣叟。
陶勳在到嶺南有近兩個月,粵語雖然說不好但聽還是聽得懂,聞此言論,莫說釣叟,就是他也有一種哭笑不得、憋得難受的感覺。
馮耀庭衝著四人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攔路殺人,不怕王法制裁麼?”
一人早就注意到了四人,抬頭罵道:“小崽子閉嘴,呆會兒再教訓你。”
周悛趕快將馮耀庭拉了進來,說道:“咱們還是快走吧,看他們也不是善類,要是他們騰出手來對付我們就麻煩了。”
李煦也有些驚慌:“周兄說得是,咱們快走吧。”
馮耀庭被船上大漢惡狠狠威脅後心裡有點害怕,便沒有反對。
陶勳皺眉道:“他們公然在河上殺人,旁邊看到的人多了,還怕他們找我們的麻煩不成。自古邪不勝正,怕他作甚。”
三人微微臉紅,見陶勳不肯走,也不好意思離開。
“我數三下,你不自行了斷,我們可就開炮了。一……二……”
釣叟雖然惱怒,卻受制於銃炮,心裡盤算了幾回,像是下定了決心,怒吼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手中釣杆忽動,釣線上的鉛垂如同黑色的閃電一般擊向兩隻銃炮,同時身體疾退到舟尾,腳下用勁,整隻舟豎了起來擋在身前。
釣叟身形一動,兩炮便先後開火了。先發的一炮被釣叟的鉛垂擊中炮身,炮口被震得歪向一旁,饒是如此,仍有小半的炮子轟在了舟身上,將舟身轟掉了四分之三,釣叟也被幾顆鉛子打中,沁出血來。後一炮則對準釣叟,巨響過後彈丸密密麻麻地向他轟過去,他避無可避,只得閉眼等死。
李煦等人早不忍看下去,別過了頭。耳旁聽到兩聲巨響後又聽陶勳驚呼一聲:“快看,怪事,怪事!”
三人回過頭望去,只見小舟已經消失不見,大船上被銃炮發射後的煙霧籠罩一時看不清楚。片刻後硝煙散去,大船上只有一人站立船頭,銀髮飄飄,不是釣叟又是何人,而其他的人都癱軟在船板上一動不動像灘爛泥。奇怪的是釣叟仍然閉著眼,對周圍的情形似乎毫不知情。
陶勳解釋道:“剛才兩聲炮響後,我看見有一道紅光閃過,釣叟就沒了蹤影,而船上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眾人正在驚疑時,一個紅衣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釣叟的身邊,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呵呵,老爺子,沒事啦,快睜眼教訓這幾個壞蛋。”
釣叟睜開眼,看到紅衣少女詫道:“怎麼是你?”
少女扮個了個鬼臉,嬉笑道:“那天要不是您出手,我要被那色鬼煩死,謝謝你幫了我,那色鬼過幾天自然沒事。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我走了。”說罷,紅光閃動便沒了蹤影。
馮耀庭呆呆地說道:“乖乖,是仙女嗎?好美呀。”
李煦和周悛沒有出聲,不過不知不覺點了點頭,顯然三人難得地取得一致的意見。
陶勳已經呆了,雖然隔了段距離,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紅衣少女的音容笑貌跟一直縈繞在心裡的褚小蝶一模一樣,驚喜、失望,諸般情緒湧上心頭,整個人完全傻了。
釣叟從驚訝中醒了過來後,先檢查了西江幫諸人,發現這些人每人三十六處穴道受制,什麼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制住全船七、八個人的如此多的穴道呀,釣叟只得暗暗咋舌。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