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老單頭和同伴的額上已經滲出汗,行動之間略顯遲滯,顯然後力不繼,陶勳取勝只是時間問題。
一粒鐵蓮子嗤地一聲從船桅上破空飛出,老單頭被陶勳攻得緊,躲避不及,胸口一麻,撲通跌倒。陶勳迴轉劍身從一個極難的角度搶攻使刀人,對方猝不及防,狼狽躲開,卻再也避不開桅上打過來的暗器,被點中穴道軟倒在地。
七、八個水手跳下船過來將三人綁住,其餘水手則在常利的指控下警惕地將船桅附近包圍起來。
陶勳身形閃動飛快地縱回船上,衝著船桅上道:“你下來吧。”
桅上一個黑影跳下來落在他對面。
常利問對方:“你受傷了嗎?”
那人全身罩在黑紗當中,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陶勳和常利幾眼道:“不錯,在他們巢穴裡的時候中了機關,不然你們也發現不了我。”聲音如金玲般清脆動聽。
陶勳心裡想:“原來是個女的,輕功和暗器功夫都不錯,不知是什麼路數。”
常利問道:“你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追你?”
那女的冷冷地答道:“我的身份你們不需知道。至於他們三個,都是武昌道白蓮教的護法。”
陶勳問道:“何以證明他們是白蓮教徒?”他知道朝廷嚴令禁絕白蓮教,對於白蓮教的骨幹分子一經發現必處以極刑。
“你去翻開他們的衣服,在左胸處有蓮花烙印,那是教中護法的標誌。”
常利向被抬上船的三人走過去,翻開衣服後果然看見了烙印。
陶勳問道:“你是朝廷的人?大內密探?”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我再說一遍,我的身份你不需知道。”
陶勳突然出手如電往女子臉上抓去,那女子吃了一驚,但她也早有準備,略一側頭讓開陶勳的鋒頭,左手格擋、右手點向陶勳肋下要穴,雙腳不退反進。她一出手就是高明的小擒拿手法,陶勳喝了聲彩,手中變招,跟她鬥在一起。
常利和眾水手稍稍散開圍成一個圈子,守在旁邊。
兩人霎忽鬥了十幾招,陶勳忽地輕叱了一聲,身形飄開,手中拿著一物,正是那個女子的蒙面黑紗。
女子面紗沒了露出本來面目,二十歲年紀,雖沒有十分的美豔,但頗有韻致,嘴角天生微翹彷彿在微笑,此刻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陶勳笑道:“原來你長得不難看呀,為何要蒙著臉呢?”
女子取出一物迅速地在陶勳眼前亮了亮,怒道:“你瞧清楚這是什麼吧。竟敢冒犯我,不怕掉腦袋嗎?”
陶勳藉著火光已經看清是面小金牌,上面有“欽衛”兩個字。他知道欽衛是皇帝的親衛,調侃似地說道:“幹嘛這麼兇?我剛才問你是不是大內密探,你又不肯說,現在卻又拿這個來嚇唬我,這算什麼?”
那女子盯著陶勳看了半天,眼睛中陰晴不定,半晌才道:“看在你出手幫我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了。我被他們追殺,這附近肯定還有他們的人。我現在徵用你們的船,把我和這三個傢伙送到武昌府就沒你們的事了。”
陶勳斂容,恭敬地長揖一禮:“喏。”
女子見陶勳前倨後恭判若兩人不禁嚇一跳,警惕地問他:“你幹嘛?”
陶勳用嚴肅的聲調答道:“我還能怎麼樣?現在這裡你最大,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是在以實際行動挽回剛才給你留下的壞印象,要不然你為難我們,我們日子就難過了。”
女子撲哧笑了一聲,罵道:“油嘴滑舌。好了,好了,不要再廢話。快起錨上路吧,明天晚上應該就可以到武昌府,我乘天黑下船帶走他們三個。你告訴船上的所有人,不許洩漏今天晚上的事。”停了停,接著道:“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免得被白蓮教的人纏上。”
常利施禮:“多謝大人考慮周全。”
女子哼了一聲,問陶勳:“你是景雲府的舉子?叫什麼名字?”
“幹嗎?想秋後算帳?”
“沒那興趣。”女子面露不屑:“你認為能瞞得過我嗎?給我安排一個單獨的艙房,把這三個傢伙關到艙裡。還有,把面巾還給我。”
陶勳將面巾遞過去一半又收回來:“你能查到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這不公平。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幾品侍衛,我才把它還給你。”
“哼,還不還隨你的便,不過你這船上的人都看到過我的樣子,要是我的身份洩露出去,你們這一船的人都得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陶勳心有不甘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