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障礙的那一天。雚疏說得對,我確實應該試試另外的東西,就算衝破障礙是解開一切謎團的唯一途徑,我仍然有許多準備需要提前做。那麼,既然三歲以前的記憶被迷霧包裹,我便從三歲之後的記憶開始,好好梳理,好好推理,好好整理。”
木實谷中,闞迪同雚疏的幻影不停不歇地鬥了三十天,已經累得似狗一般趴在地上吐出舌頭和白沫,只餘手和腳偶爾突然機械般地抬起來揮舞一下半下。他沒有料到今年雚疏沒有如往年打破陷阱便後離開,而是如貓戲老鼠般用致命的招數逼得他使勁渾身解數地抵抗、保命。
開始的時候他指望陶勳出來幫他趕走它,後來不論如何叫喚都沒有反應時他一度陷入被人出賣、拋棄的絕望中,直到用盡了智計和手段都沒有逃脫雚疏的掌控而徹底絕望,他心中的怨毒反倒消失得乾乾淨淨,他開始擔憂陶勳是不是出了事,他開始擔憂悟塵子他們幾個好友渡劫的時候會不會因為不太熟悉自己所贈仙器而出岔子,他開始後悔在坊市的時候用劣貨騙了別人,他開始懷念一百多年來在易戴之山被自己欺負過、算計過的每一個生靈。
很奇怪,那些過於久遠的人和事都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更奇怪的是,在清晰地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同樣清晰地知道自己應該運用著所擁有的哪種仙術或仙器抵抗雚疏無休無止、變化無窮的進攻;更奇怪的事,明明知道抵抗下去是徒勞的,他自己依舊抵抗著。
三十天,不眠不休、一刻不停地戰鬥了三十天,鐵做的人也化成了水,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的疲憊讓他生不如死,一個月來思考和回憶的東西卻令他打心底地歡欣、喜悅,這是種矛盾的狀態,闞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般死掉,魂飛魄散。
闢離洞,陶勳睜開眼睛。
“你想明白了?”雚疏問。
“還沒有完全想通,不過不要緊,已經想了很多事,我想我知道我該為完全想通做些什麼準備了。”陶勳的精神有些委頓,按照他在變境的時間計算,他已經不停地想了三年時間,如此長時間的腦力消耗比戰至脫力更耗身體。
“你先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