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如同女兒奉養父母一般,很快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兩個老道姑更將她視作親生女兒,日子久了雪娘乾脆拜她們二人做乾孃。
說也奇怪,以雪娘這般出色的美人本應走到哪裡都會似蜂蜜般引來無數狂蜂浪蝶浪蕩子弟上門惹事生非,不知為何慈靈觀居然一直沒有這種事發生,鄉里鄉親都覺得這個美麗的女子本就應該住在這裡,就好象她在這裡住了好多年一樣。
如此平靜地過了年餘,又是一年初夏。
一日,雪娘獨自進山打柴草回觀,看到個陌生的老道士坐在大殿前的廊間同兩個老道姑說話。
老道姑看到她進來招手喚道:“雪娘,快過來拜見常觀主。”
雪娘聽兩位乾孃說過,這個常乾青是五十里外靈水河畔龍靈觀的觀主,算起來慈靈觀還是龍靈觀的下院,忙放下柴草上前行禮。
常乾青上下仔細地打量她,見她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裳,蓬頭垢面,看不大清容貌,從輪廓上判斷必是個美嬌娘,和藹地道:“老早就聽兩位老師妹說起過你,都對你讚不絕口,誇你是她們的好女兒。”
雪娘微微一笑,也不接過話,反好奇地問:“師伯不在龍靈觀裡享福,怎麼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了?”
常乾青老臉上擠出苦笑:“哪裡有福享,我這兩位老師妹有你這乾女兒孝順才是享福呢,老頭子我今兒是來伴福的。”
一個老道姑笑著向滿臉疑惑的雪娘解釋道:“你師伯是為避龍靈觀每三年一次的禍事,到我們慈靈觀暫住一個月。”
雪娘奇道:“每三年一次的禍事?是什麼禍事?”
常乾青道:“此事說來話長了。我龍靈觀建觀逾一甲子,當年祖師爺雲遊至此地,慧眼看出靈水河畔的龍王山是塊寶地,尤其半山一塊突出來懸在河岸上空的飛崖乃吐納煉氣的至寶之地,於是便化緣在山腰建起了這座龍靈觀。道觀建好之後,祖師爺半夜做了個夢,有一個面相兇惡的漢子氣勢洶洶地尋來對他說道:‘此地是我住了上千年的宅地,豎子安敢佔我府地壞我氣運?速速遷走,否則教汝等不得安寧。’”
聽到此處,雪孃的眉尖微不可察地猛地跳了跳。
“祖師爺大汗驚醒,忙仔細起課推算,可惜始終不得要領,請別的堪輿大師前來查勘,也只說道觀並未有侵擾陰宅凶神之處。祖師便以為只是一惡夢爾,遂未放在心頭,孰料一月之後又得一夢,前者惡漢復來大罵一番乃去,次日全觀上下一齊染上不知名的病症,這還不算,觀中更湧出許多毒蟲噬人,傷者無數。”
“好厲害的邪祟呀。”
“可不正是。祖師大驚,領弟子撤出龍靈觀,到別處暫住,直到一個月後,才聽說龍靈觀裡的異狀漸漸消失。建龍靈觀耗掉了祖師的全部心血,他不忍白白放棄,遂又重新住了回去,但自那以後每三年的這個時候龍靈觀必定發生同樣的怪事,久而久之我們形成習慣,每逢此時出外避禍。”
“慈靈觀可是為此而建的?”
“雪娘果然聰慧呀。”常乾青由衷讚歎一聲,繼續說道:“祖師在世的時候為此建起幾處別院給弟子們避禍時居住,慈靈觀正是其中之一,往年我都住在別的地方,今年我特地來看看兩位老師妹,也看看她們在信中讚不絕口的好乾女兒。”
聽到此處,雪娘原應該謙遜幾句的,不料她卻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師伯、乾孃,近一、二年靈水河可曾發過大水?”
老道士、道姑們齊齊一愣,搖頭道:“卻不曾有過。”
“哦。”雪娘目光有些茫然地轉過身,在三人驚訝的注視下走開了。
入夜,雪娘在房間裡掐著印訣五心向天打坐,過了子時她的左眼突然睜開,眼中放出淡淡紅光,一抹怪異的微笑浮在嘴角,陰惻惻地說道:“常老頭練過呼吸吐納之術,身體裡還有幾分精氣,何不取來?”
她的右眼睜開,目光如泓秋水,一個平靜的聲音同樣從她嘴裡傳出來:“你又想誘我為惡,你我鬥了這麼久,你覺得還有作用嗎?”
“哈哈,我這是為了你好,受了那麼重的傷,到現在尚未恢復元氣,躲在這鳥不拉屎的窮地方,天地靈氣也貧瘠不堪,若不想想辦法主動出擊,身體元氣何時才能康復。”
“為我好?恐怕是為你自己才對,你借我之軀到處戕害修仙同道,也算是機關算盡,卻算漏了神霄宮會不惜動用珍藏上千年的神霄正天絕滅劫雷仙符對付你,雷符引動的天劫劫雷正好克你,只可惜秦淮河上一道劫雷沒將你滅掉。”
“滅了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