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打擾,請讓我離開。”
陶勳將空茶碗往桌上一摞,寒聲道:“好個千手佛皮大俠,什麼時候做起了北戎韃子的走狗?”
皮歷勃然變色,直起身怒道:“陶勳,我敬你官聲不錯,沒想到你也事非不分,與奸黨狼狽為奸。”
“本官方從留守府回來,在那裡可是看到邊境軍鎮發來的通捕文書和畫影圖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信不信我?若是信我,我便說。若是不信,直接把我捆送到官府便是,送你一場富貴。”
“本官只和你見過兩次面,對於你瞭解不多,談不上信或不信。你先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吧。”
皮歷低頭沉思了一會,抬頭道:“好吧,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終歸要說出來才甘心。最近幾年我一直在贛南隱居,三個月前楊杞大哥找到我,同我說起他在北塞遊俠數年,打聽到西口有一支馬匪叫做‘橫刀七’,異常兇狠毒辣,不光洗劫過往商隊,而且殺掠當地百姓,下手狠毒、多傷人命,楊大哥想邀集江湖同道前去剿了他們。我一口應承,約定兩個月後在西京會合。”
陶勳聽得連連點頭,他這些年一直沒有放鬆對武林的關注度,對於楊杞在西北攢起的名聲略知一二。
“一個月前,我如約來到西京,楊大哥約到了三十多個好漢,乘著月初有云的晚上,悄悄圍住馬匪巢穴,出奇不意殺進去,賊子猝不及防,被我們一通猛殺過後絕大多數伏誅,卻被匪首橫二和刀五兩個人乘亂逃跑了。楊大哥決意追殺斬草除根,我自告奮勇同往。兩賊十分狡猾,好在楊大哥在邊地呆了幾年十分熟悉地理,兩賊被逼不過,情急下竄進北戎大漠。”
“哦?你們追下去了?”
“正是。我們跟進草原追逐近半個月,深入千里,終於在一個規模不小的北戎部落刺狼部落追上他們,但橫二、刀五同部落首領有交情,受到他們的庇護。我意作罷,楊大哥不肯,他說當時正是韃子進關打草谷的時候,刺狼部落留守的青壯只三百多騎,此時不除兩匪以後更難,要是兩賊正式投靠韃子,對邊境危害更大。”
陶勳擊節讚歎:“好,楊杞大哥不愧大俠的稱謂。”
“當晚恰好刺狼部落在招待重要客人,我倆乘他們防衛鬆懈之機悄悄潛進部落營地,誰知正好撞見了大魚。你猜刺狼部落的貴客是什麼人?”
陶勳心底一動,不露聲色地問:“什麼人?”
“竟然是北戎王庭的特使,當時橫二、刀五兩個也在席上陪座。我們伏在帳外聽他們說了半天的話,楊大哥稍懂韃語,他告訴我說天朝邊境軍鎮出了叛徒奸黨,這北戎特使剛剛同叛徒漢奸歃盟回來,身上有重要的盟書檔案,我們必須搶到手。我們分頭在橫刀七和王庭特使的帳外守了一夜,快到天亮的時候找到機會一起動手殺進去,我砍死了橫刀兩賊,楊大哥殺了北戎特使搶到檔案。”
陶勳依舊不動聲色地追問一句:“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逃出營地後我們拼命地騎馬往回跑,遇到遊牧部落就闖進去殺人搶馬,後面追殺我們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我們一路上不敢休息、不恤馬力,跑死了十幾匹好馬,九死一生,好容易才在五天前逃進關。可入關後更不安全,邊鎮守將已經得了信,在關隘處設伏,我們奮力殺開一條血路,可惜搶來的文書遺失了一部分。”
聽到文書丟了一半,陶勳暗道可惜。
“進關後,我們繼續不斷地遭到追殺,除了邊軍外還有不少武林好手。前天我們又在西京城外遇伏,我被賊子暗器打傷後與楊大哥失散,在城裡躲了一夜,後來便遇見大人你了。”
“搶來的那些文書你們看過沒有,都有哪些?後來被搶走的是哪些?”
“草原上的時候楊大哥匆匆看過,我倒沒來得及看。逃進關後被搶掉近半文書,剩下的那些楊大哥抽空給我瞅了一眼,是半張盟書,還有一些邊境佈防圖、駐軍斥堠路線圖、邊軍口令。”
“半張盟書上寫的什麼內容?”
“只寫了韃子拿馬匹、牛羊換取多少兵甲、茶、鹽、煤炭等物,可惜邊境鎮將的簽押被搶走了,留了半邊韃子的簽押。”
“盟書在誰身上?”
“在楊大哥身上。我身上帶了幾份軍圖。”
“難怪邊鎮敢公然發海捕文書畫影造圖地緝拿你們,你們身上的檔案證明不了他們的叛國罪,他們反而可以誣你們是奸細,那些軍圖在你們身正好坐實了奸細的罪名。他們這是先下手為強,只怕通緝你們的海捕文書和影圖已經貼到內地各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