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
“掌門師伯的意思是,讓褚師妹以丁柔的名字住進你府中,這是魚目混珠之計,就算以後有人動了疑心前來打探,也一時辨不清底細。”
陶勳大驚:“這可怎生使得,能否打消別人懷疑且不論,卻會壞了褚師姐的名節,萬萬不可。”
“陶師弟先別急著推辭,何不問問褚師妹的意見?褚師妹,你意如何?”
第九章 禍從口出(上)
褚小蝶臉脖染上紅暈:“既是掌門師伯有令,弟子自當遵循。修道之人早淡泊名利,凡間的名節之說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好!”清實道人搶在陶勳開口之前勸道:“褚師妹每天須定時驅魔,住進你的府上更方便就近照料。”
“可衙門中俗氣沖天,天地元氣不足,於褚師姐將養身體大大不利呀。”
清實道人微微一笑,知道他如此說已是動心了,繼續勸他:“我知道你有絕大神通,區區元氣不足的小事諒難不倒你。”
“話是如此,可是實在有不妥處呀。”
“其實讓褚師妹冒充沐師妹住進你府中還有一大好處。”
“願聞其詳。”
“將來沐師妹無論能否救轉回來,她在中魔時造下的殺孽總歸要有個交待,今時的安排是為將來預留下一個轉寰的餘地。貧道也會一同住到貴府上好方便照料褚師妹,將來沐師妹回來時好做個見證。”
陶勳動心,假作再三推辭後遂點頭應允。
經過一番安排,過不久池屏知州陶勳的夫人陶丁氏在白蓮教之亂中失散後歷經坎坷終於回到州衙的訊息傳遍了池屏城。
不過“知州夫人”住回州衙後,陶勳回衙辦公的時間並不見增多,仍是絕大部分時間奔波在外主持剿匪軍務。這倒不是說白蓮教餘匪如何難剿,或者說陶勳顧忌將來無法面對丁柔而刻意避嫌,實則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一個以前埋下的隱患已經開始發作了。
當時他一時起意假華元朔之手拿出五十萬兩白銀給池屏州衙門,這可是一大筆錢,要知道朝廷平常年景一年收上來的稅銀也不過兩、三百萬兩左右,池屏州衙“平白無故”地得了相當於朝廷歲入兩成的橫財,不知讓多少人眼紅至發狂。
六部堂院、督撫三司直接下文攤派費用或調高捐稅額,遠近州縣以各式各樣的由頭派人派差上門“借”錢,一時間州衙幾乎被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官差、說客塞滿,頭大如斗的陶勳至此方對當時的孟浪決定後悔不已。
池屏州是省直隸州,陶勳對別的州縣可以一概不理,可六部堂院、督撫三司的行文卻不能硬頂,只得借巡鄉、剿匪為由躲出衙門,好在剿匪是聖旨明確交辦的頭等大事,上司衙門暫時對他亦無可奈何。
逃避終究不是解決之道,自己惹的麻煩總歸要自己想法法解決,於是陶勳借提兵剿匪的這段時間調動手中資源解決麻煩。一隻手自然是藉助在官場上積累的人脈關係上下打點,另一手是調動太平門的情報機構蒐集索要錢財的衙門官員及其佐吏的隱私把柄以為要挾,恩威並濟、雙管齊下,儘可能只花些小錢填滿六部堂院、督撫三司的胃口。
上級的“閻王”好過,遠近州縣的“小鬼”卻難纏。
池屏座落於西部群山邊緣,地理上是塊盆地,四面皆是人跡罕至的大山,只有東面水陸各有一條通道與外界聯絡,戰後重建需要的大批物資都得從外地運進來,車船勢必要經過別的州府地界,這些州縣從陶勳處要不到銀子,便在交通要道上設卡專門對運往池屏的貨物徵收重稅,譬如前者青峰古鎮徵收重稅之舉多不勝舉,一度導致商旅不肯再到池屏做生意。
陶勳對此恨得牙根直咬,卻也莫可奈何,於是一邊透過督撫三司衙門發文對下面州縣施加壓力,另一方面仍令太平門情報機構打探該州縣主管的把柄予以要挾。大多數州縣被他一番恐嚇後退縮了,仍有幾個州縣長官在手下人的唆使下不肯鬆手,對於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陶勳也沒講客氣,一道命令下去,太平門中昔日烏衣門的殺手重操舊業,將幾個州縣長官以及佐吏、隸役中為首倡惡者刺殺,這才終於將事體擺平。
消除掉來自官府的麻煩,還得應付來自江湖的麻煩。
江湖上冒失、兇狠的盜、賊多直接到州衙下手,這些人自然都被袁道宗、歐野明打發掉,還算不得麻煩。可惱的是一些江湖幫派也看準了客商下手,譬如前者孫思正曾打過交道的金蛟幫,自那次之後便跟景祥商行的船隊鉚上了勁,或明或暗地勒索打劫。除此之外,通往池屏的水陸兩道路上盜匪多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