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吶吶地道:“陶公子,你可錯怪我了,我自離開高要縣後再沒做過半件傷天害理的事,從來沒有違背誓言,你看見我發誓的時候應了天兆,要是我真違背誓言早受天譴而死,哪還能活到現在?這位虎兄是好人,前些天還救了我的性命,我是暫時在他這裡借住。對了,虎兄沒有吃過人,它吃素的,不是妖類。”
陶勳將信將疑地問道:“這麼說你被人追殺,然後小偷救了你?”
法元略有些吃驚地轉頭對它道:“原來虎兄姓小,貧道失禮了。”
白虎不滿地低吼了一聲:“什麼小不小的,你大爺才姓小呢!難聽!”
陶勳笑道:“道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此事說來話長,這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請進洞一敘,如何?”
走進洞穴,洞裡面散發出泥土和樹根混合在一起特有的潮腐氣味,渾然沒有腥臭之氣,隱隱然證明白虎吃素之說非虛。
陶勳和法元進洞之後,白虎舞動爪子畫了兩三下,兩側洞壁上長出土牆迅速的蓋住洞口。法元從袖裡取出一顆夜光石,白色的光芒將洞中照亮。
洞道向下方延伸,深處傳上來一陣陣陰冷的氣息,走了十丈左右洞道左右側各出現一個洞口,法元領著陶勳走進左側洞穴,白虎則自入右側的洞穴休息。
法元居住的洞室呈方形,長寬高各約三丈,一側有一張鋪著茅草的土床,另一側有個黃土夯壘而成的小水池,洞室頂端浮了一顆龍眼大小的夜光石,白光將洞室照得通明透亮。
陶勳在床上坐下來,問道:“道長,再往下洞道通向哪裡?”
“不瞞公子,下面的洞裡藏著古怪,地陰之氣特別濃,我和虎兄都不敢下去探個究竟。據虎兄講,它五年前剛搬到這裡居住的時候曾進去試探過,但是連它修煉的玄陰之體也受不了裡面的陰冷,只走到一半就撐不住退出來,它見裡面陰元之氣充沛可作修煉之用便在洞口開闢洞室住下來。”
“什麼是玄陰之體?”
“公子有所不知,畜類修道跟人類不同,在金丹大成之前不可能同時採煉陰陽元氣,只能於純陽、純陰中取一種,虎兄修的是純陰之道,所以是玄陰之體。也幸虧它是玄陰之體才能在這裡面住下來,要是沒有它每日採煉去洞底傳過出來的地陰之氣,我早就住不下去了。”
“白虎原本是地煞程醜的坐騎,走純陰的路數倒也不奇怪。”
“公子如何得知虎兄的來歷?”
陶勳將當日在孤雲山的經歷告訴他,不過略去六合仙衣的事。
法元聽完之後嘆道:“公子命格奇特,有這樣的奇遇不足為奇。想想上次道別之時公子只是個凡夫俗子,現在卻道行高深,世事變化非我輩能夠理解。不知公子師從何方仙聖,進境何以如此之快?”
“我沒有拜師,完全自己一個人瞎練的。”陶勳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經歷:“我去年在京城無意間得到《洞元太清奉道天冊》,照著裡面的法門修煉略有小成。”
法元自然不信陶勳所言,以為他對自己道術的來歷有所忌諱,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陶勳問道:“你說你被人追殺,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追殺你?”
“唉,說來慚愧。”法元嘆了口氣:“追殺我的人和擊斃虎兄主人的人是同一個門派。”
“崆峒派?”陶勳驚呼道:“我聽說崆峒派是仙道正派呀,你被正派的人追殺,是不是做下什麼壞事?”
法元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做壞事,是我撞破了崆峒派的弟子做壞事,對方惱羞成怒才追殺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道來。”
“我自從跟公子別過之後就下決心改邪歸正,四神教乃仙道界邪派之一,勢力雖不算大但教規森嚴,對我這樣擅自背離神教之人向來絕不留情。我怕教中人追殺,就躲到孤雲山西麓閉關修道,閒暇時下山到附近村鎮為當地人驅邪除鬼、勘輿算命、施水畫符治病救人。
公子放心,我的符水絕對有效,不是以前那種次品,公子是景雲府人氏,到那裡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孫道人的符水質量如何便知端底。
半個月前,我下山到官步鎮,一進鎮就有幾個熟人找到我,說是鎮子裡近幾天鬧鬼,年青婦人走在街上常常莫名其妙地掉腰帶,內衣褻褲掉出來不說,措手不及的連下身也露出來,差點鬧出人命。
貧道義不容辭地答應幫他們驅邪捉鬼,很快就發現每每出這樣的事時附近總有個年青人在場。其實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