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待法元起身,又道:“你既然做了我家的家奴,再保留出家道士的身份便不合適,還是還俗吧。”
“主母教訓得對,我原是在四神教下屬的道觀出家,眼下早已經脫離邪教,也沒必要回去辦還俗的儀式,脫下道袍便行了。”
“還有,你以前雖然只是個四神教的小角色,不過坑蒙拐騙的事也沒少幹,興許還有不少人記得你的惡名,以我看你還俗之後還得改個名字。”
法元諂諛地說道:“對對對,主母心思縝密令老奴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奴俗家姓孫,賤名思財,這名字太俗氣,還請夫人賜名,好讓我臉上長光。”
丁柔笑道:“我可不行,你的主子是兩榜進士,才高八斗,取名的事不讓他來做那可太對不起他肚子裡裝著的墨水。”
陶勳一愣:“不至於吧,我打算將第一次取名字的機會留給我們的兒子,怎麼可以現在就殘忍地奪去他的這個權利呢。”
丁柔大羞,跺腳罵道:“你這壞蛋,好沒羞,誰要和你生兒子了。”
法元見兩人公然打情罵俏,尷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過他人老成精,眼珠子一轉,咳嗽兩聲岔開話題道:“不如這樣,老奴自己擬幾個名字請老爺和夫人定奪。”
陶勳和丁柔對望了一眼,雙雙點頭同意。
法元想了想道:“我出家前在家裡排思字輩,現在還俗改名字還是保留個思字,以表示我不忘本,老爺、夫人以為可否?”
“正該如此。”兩人齊齊點頭。
“我蒙老爺指點改邪歸正,從此棄惡從善重新做人,不若以‘思正’為名,老爺、夫人以為如何?”
“孫思正……思正,思正,叫這個名字就是警醒你時刻思正。嗯,這個名字不錯,我看就這麼定了。”丁柔搶先道。
法元不待陶勳做答,趕快對丁柔施禮謝道:“思正謝主母賜名。”
丁柔得意地笑起來,炫耀似地看著陶勳。
孫思正又上半步對丁柔道:“夫人,思正還有重要情報向您彙報,這件事關係到夫人的師門。”
丁柔收起玩笑表情,正色問道:“什麼情報?”
“是這樣的,老奴以前在邪教混日子的時候,因為腦子活、有些小聰明,雖然功力低微,仍舊時常被上司委派辦些事。有一次,就是五年前的一天,我被上司叫到分壇去見羅香主,羅香主是嚴教主的同門師兄,平時頤指氣使,除了教主之外誰也不放在眼裡,可那天我見他對一個年輕人十分殷勤,好象生怕得罪那個人。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所以就上了心,羅香主介紹說那年輕人名叫嶽休,他讓我陪嶽休到處走走、玩玩,總之就是要想方設法讓嶽休開心。”
丁柔哂道:“鐵定做了許多不堪入目之事。”
孫思正老臉一紅,裝作沒聽見,繼續道:“嶽休那小子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不過他涉世不深,十足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出來的下里巴人,我承認他腦子靈活好使,不過在我面前仍嫌太稚嫩,我止三兩下便套出來他的底細。主母可知道他是什麼人?”
“找打,居然敢在我面前賣關子。”丁柔怒目狠狠地瞪著孫思正。
孫思正打了個寒噤,老老實實地道:“那個嶽休居然是通天教長老戴席的關門弟子。”
丁柔吃了一驚:“通天教的人?四神教和通天教勾結到一起了嗎?”
陶勳問道:“通天教是怎麼回事?”
孫思正解釋道:“通天教是修仙界邪道最大的門派,其地位就如同峨嵋派在正道中的地位。”
丁柔沒理陶勳的插話急急追問:“四神教怎麼和通天教勾結起來的?”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從嶽休那裡大概知道通天教找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出面,勸嚴教主同他們結盟,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過什麼,最終嚴教主和長老會答應結盟,所以通天教便派來戴席做四神教的客座護教長老。”
“非常厲害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嶽休只知道那人很厲害,據說法力達到天界天仙的境界,他也不知道他的名諱,只尊稱老祖或是以‘那個人’三字代替。”
“那個人?”陶勳心裡一動:“這三個字有點耳熟呀,好象在哪裡聽到過。”
丁柔有點急,罵道:“真沒用,怎麼連個名字也打聽不出來。”
孫思正委屈地道:“不是我沒用,實在是連那嶽休也不知道呀,我位卑職輕更不可能直接去問戴席。”
陶勳勸道:“夫人,你先別急,聽老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