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臨走時橙眉真人柔聲對丁柔道:“婷兒,莫要傷心了,這都是命中註定的,你以後切勿以我派功法與人動手,以免惹出事端來,你下一步的修煉功法可以和你夫婿切磋研究,必定勝我派功法百倍。”
送走峨嵋眾人,陶勳和丁柔的婚禮又繼續進行。
剛才婚禮中斷的時候,陶驥親自守在眾劍仙借用的房間之外不許別人靠近,所以雖然參加婚禮的眾人對此紛紛,但是都沒有看到異常之處。
渴過合巹酒,陶勳和丁柔各處東西相向交拜兩次便就禮成了,房裡的人退出去,陶家的儐相從人用丁柔儀式上用過的酒饌,丁家的人則用陶勳用過的,餓了一中午的來賓們終於坐到酒席桌邊開始對他們空空的肚子做出補償。
新房裡只剩下陶勳和丁柔這一對新人。
丁柔揮手在房間佈下一道隔音術,然後伏倒在床上慟哭失聲。
陶勳很猶豫該不該上去勸一勸,被摯愛的師父逐出師門的打擊對於她來說實在過於沉重,然而如許打擊造成的原因就在他身上,或許此時讓她好好地哭一場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陶勳坐在她身邊默不作聲,聽著丁柔傷心的哭聲,看著她雙肩上下的起伏,他的情緒也受到影響。
他和她的每次見面總要夾帶著這樣或那樣的誤會,她的可以用野蠻來形容的表現讓他一直對她懷著更多的畏懼,每一次相處時他都有些害怕,所以仔細回想他還從來沒有仔細地看過她,更沒有如此近距離、安靜、不受打擾地看過她。
陶勳發現眼前這個已經在法理上成為他妻子的女孩的背影真的很美麗。
現在她在傷心哭泣當中,抖動的肩膀帶動背部不停地顫抖,背影的另一邊此刻還會是那個總是對著他豎眉瞪眼的清麗絕倫的女孩嗎?
陶勳的目光停留在她耳後,從他現在所處的角度正好看在耳後那一塊如同溫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之上,連線到臉頰的柔和線條勾勒出來的輪廓裡散出來的色澤勾起他心裡一連串無限的旖ni的想象。
她真的很美,他的心裡好象是不知不覺浮出來、又好象是突然之前毫無徵兆地鑽出這樣的念頭。
從她耳後的線條裡他的腦子裡浮現出她那絕美的面容,沒有往日那種略帶生氣的模樣,清澈的眼睛裡滿是專注和一種他無法形容的神色,象是開心、象是緊張、象是一種捨生赴死的決絕。
陶勳在記憶裡搜尋這樣的神色出現時的情景,那是在何時、何地呢?他的記憶不知不覺間趟過時光的小河,在已經逝去的水流裡尋找散落其間的陽光。
漸漸的有一幕情景慢慢地清晰的浮現出來,那是在北元寺外,當他被噬血魔君、靈惠他們圍住的時候,她將他擋在身後的時候從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就是這樣的神色麼?
陶勳心頭如同被雷所擊,好象抓住了什麼,但又看不真切,她那一刻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為什麼還會開心呢?
不知過了多久,丁柔的哭聲變成了低低的啜泣,陶勳心裡不知為何有些酸、有些麻、有些難過,她那啜泣聲裡的無力感深深地感染了他,即使她再強大、再勇敢、再堅強,此時的她卻是那麼無力,無力得令他心裡隱隱地痛,無力得令他深深自責。
陶勳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出來輕輕地落在丁柔的肩膀上,當接觸到衣裳的那一剎,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她的身體突然間完全靜止下來。
陶勳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開口安慰妻子時,她卻猛地回過頭來,眼睛裡淚水仍然涓涓而下,從淚水背後透出來的神色卻異常堅定、異常平靜。
丁柔停止了啜泣,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從今日之後想要做對不起我的事,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毅然而絕然,這一刻散發著絕美、決絕的獨特魅力。
她的聲音很好聽,即使她剛才說出來的話是惡狠狠的威脅,陶勳居然第一次在聽到她說出威脅的話時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是從她的聲音裡聽出她心底深處的對不可預知的未來的恐懼。
陶勳將手從她的肩膀上移下來,戟指向天,鄭重地道:“我陶勳謹此立誓,如果今後做出對不起妻子丁柔的事情,立受五雷轟頂,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丁柔聽他立完毒誓,扭過頭去取帕擦拭眼淚,再回過頭來時又恢復到他再熟悉不過的冷冰冰的表情。她本來極美,化任何妝反倒多餘,可是做新娘子卻不能免俗地要化些妝,剛才哭得如帶雨梨花時淚水早將臉上化的妝衝得一團糟,此刻被全部擦掉露出她本來的面貌。
陶勳首次如此近距離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