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夫人身影一動,就待從玉孔雀背上跳下。
但是,顧礎卻伸手扯住爹孃,哭道:“爹、娘,不要走,我們一家人要死死一塊。”
“鬆手,不然我們鐵劍谷顧家要被滅門了。”顧橫嶺又急又氣又傷心。
“晚了,來不及了!”顧夫人悽然說道。
就在前方,空中裂開一條縫隙,淡淡的紅光從裡面噴薄而出,早已將這一片區域的天空、地面籠罩,朱翅玉孔雀同它背上的三個人都被紅光籠罩住,想要擺脫已無可能,而在正面方向,二十二人凌空踏劍而立,左、右、上、下各有十二人現出身影,總共八十三人形成一道天羅地網牢牢地擋住一切可能的突圍方向。
在天羅地網般的包圍圈逼迫下,顧家三口不得不慢慢停下。
“想不到鐵劍谷傳承幾千年,竟會一朝敗亡在我顧橫嶺的手上,莫非真的是天意不成?”顧橫嶺喟然嘆道。
“橫嶺,我們拼卻一死一定要想辦法送礎兒離開。”顧夫人沒有那麼多感慨,她唯一惦記的就是兒子的命運。
包圍圈逐漸縮小,空中的裂縫漸漸縮小成十八個光點,繞著這一大片區域不停地亂飛。正前方飛出三個人,其中一人森然道:“顧橫嶺,束手就擒吧,不然鐵劍谷今天就要從世上消失。”
顧橫嶺站起來轉身面向來人:“玉湖門左真人、玉署門柳真人、明海門鍾真人還有海陽門、衛泊門、曲曇門、悅瀆門的諸位前輩,我顧橫嶺何其幸哉、鐵劍谷好大面子,居然勞動了北方邊地十三門中的七門派聯手追殺滅門。”
剛才說話的是玉湖門左粕,他冷哼一聲:“哼,顧橫嶺,少廢話,你當日做下那種事情時就應當知道會有今日的下場。”
“我做過什麼危險你們的事?我早說過不是我鐵劍谷做的。”
玉署門柳龍樊譏諷道:“前日同你說理時你還親口承認,今天見勢不妙便改口否認,鐵劍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是東西啦?”
顧夫人怒道:“柳龍樊,休得血口噴人,前日我們什麼時候承認了?你玉署門的人哪隻耳朵聽見了?”
“沒有嗎?幸虧有雪陽山袁忡時道友為證,否則我還不知道鐵劍谷做事這麼狠毒、兇殘。”
“袁忡時那個小人,他什麼時候說過半句可信的話?”
“那麼本門的六耳金絲猴是誰殺死的?總不會是他袁忡時吧?我親眼見到你的惡鳥逞兇將我家神猴燒得奄奄一息,就這樣你兒子都不肯放過它,竟然乘本門弟子不備又上去補了一劍將它殺死。你兒子得意洋洋地向你們表功的時候,沒有料想到袁道友當時就藏在你們身邊的石壁裡修煉吧。”
“一派胡言。”顧礎大聲反駁道:“我根本就沒有那樣做。”
“你沒有那樣做?”他們身後的一個人罵道:“就是你這小兔崽子,縱鳥為惡,連傷我衛泊門三名弟子,還啄死本門霍師弟,在場目睹者不下七人,你還能狡辯不成?”
“英前輩,你的三個徒弟不分清紅皂白地攻擊我,難不成我就得引頸就戮才算正確?霍前輩不問情由對我痛下殺手,以大欺小、以眾欺寡,危急時刻我的玉兒一時失手才傷到他,並非故意為之。”
“你殺了人還要如此強辯,小小年紀就是此般心術,長大了不墜入魔道變成惡魔才怪。”
“顧橫嶺,你們夫婦縱子為惡,殺我海陽門五名弟子,證據確鑿。”
“還有我曲曇門也被你們夫婦惡子、惡鳥殺死一人、殺傷六人。”
“我悅瀆門鍾長老被你們殺死,此仇非報不可。”
顧橫嶺冷笑道:“也不知你們聽了誰的挑唆突然攻擊我鐵劍谷,上來就是下死手,必欲取我夫婦和犬子性命,我們焉有不死力抗擊的道理,惡戰之時有所死傷不可避免。你們不提無端欲致我們於死地的前因,光提爭鬥中發生的事情,居心何在?”
“冥頑不靈!”明海門鍾矽道:“諸位道友,鐵劍谷仗著有一隻上品聖禽就肆無忌憚地殘害修仙同道,此等行徑與妖魔無異,我們乘他們未成氣候前斬草除根方是正道。”
“不錯,斬妖除魔,乃我正道群仙的天職。”眾仙一片應和之聲,八十三人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頗有氣勢。
“爹,沒法同他們講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顧橫嶺不再試圖說理分辨,豪氣干雲地道:“你們要戰,我鐵劍谷血戰到底。”
“老夫便成全你們!”柳龍樊居高臨下砸出一物,天地立為變色,空氣中眨眼間凝結出萬千冰稜,銳利如箭,寒風怒號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