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面上的主人。陶勳頭也未抬,左手伸出掌心向天,右手食指在掌心上畫了個圈,就見半空中一個三丈多大的光圈,正好截住落下來的電柱。
電柱擊在光圈裡面便消失不見,巨大的威能是半點兒也沒有散逸掉,全都成為光圈的一部分,原本圓圈中間的空白部分逐漸成為一個光鏡平面,並且越來越亮,好似一個快要掉下來的太陽一般。
陶勳手心上畫過圓圈的地方一點一點地凝聚出一個小光球,光球在他手心就象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來一般,完全升起來了便倏然消失,然後出現在空中的圓鏡上面。在他的催動下,光球瘋狂一往天上飛,一邊飛昇一邊發射出巨大的光芒,天空中現出兩個太陽。
與此同時,周邊的環境驟然發生巨大的變化,地面上的植物瘋狂地生長,哪怕是一株草菅也變得如同生長了十幾年的老竹一般大小,在生長出過程中每一株皆發射出一束綠色的光束射向陶勳,一束、兩束很快彙整合千萬束,天地之間這一刻盡被綠色充溢,再沒有其他任何顏色。
陶勳在第一束綠色光束凝射過來的時候悚然變色,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危險感襲上心頭,哪怕是以前數度身陷絕境死亡當頭的時候也沒有過現在這般強烈的不安。他毫不猶豫地將身體化作一道白色光影,迅速地從無數綠色光束之中穿過,連留在空中的仙器也顧不上收取。
事實證明他的反應正確無比,在飛遁的過程中他不小心被一束微弱的光束掃到胳膊,綠光無視他的護身仙罩和護身仙甲直接在他手臂上造成了半個巴掌大的灼傷。他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仙術,我的護身罡罩居然沒有半點抵禦能力!”
綠色光束造成的傷害遠非一點點灼傷這麼簡單,燒傷的地方就象先前被他用九龍真火燒焦的地面居然長出了嫩綠的草芽,這塊傷口麻麻酥酥的一點不痛,甚至讓他有種生命生長的喜悅感。
但他察覺到到體內的一絲仙元就這麼被傷口上生長出嫩的芽吸掉,並且來自嫩芽的吸力越來越大,他幾乎無法控制體內真元被它吸走。
陶勳這下嚇得魂都快沒了,意念一動,體內六合仙衣在傷口上一閃,將嫩芽包裹住,仙衣內的太元仙火流轉將正要蓬勃生長的古怪嫩芽還原成真元仙力,這一出一進之間有三成虧損。
六合仙衣向來會在他的肉身受到傷害時自動出現防護,但這一次顯然沒有如此,甚至在他有意張開六合仙衣防護的時候,那種古怪的綠光依舊能夠毫無障礙地穿透進來。
只能被動消除後果,不能事先防止傷害,他最大的倚仗六合仙衣就這樣幾乎毫無作用了。
好在綠色光束只在植物猛烈生長的過程中才發射出要命的綠色光束,所以陶勳還能憑藉身手在光束間的空隙中躲避,過了幾個時辰後,地面所有的植物似乎都已經長大,綠色光束終於全部消失。
陶勳懸停在空中,他已經發覺身處的地方是一個類似於易戴之山的封閉空間,好似囚籠般將他囚住,他不由得有點後悔不該草率地答應沈膛觘來破這個古怪無比的仙陣。
當然,後悔是無濟於事的,破陣而出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四絕陣沒有停止運轉,天上的太陽已經變得毒辣,方才春和日麗的景象轉眼間被酷暑所取代,四到處又熱又悶,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泌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以他現在的修為,早已經寒暑不侵,此刻竟然被熱出一身汗,這情景說不出的詭異。
汗珠迅速地被蒸發,在這個過程中就如先前生長的嫩芽一樣,他體內的真元也隨之消失掉一絲,六合仙衣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反應,既不能擋開熱氣,也不能阻止真元的流失,連六合仙衣也無濟於事,他空有一身防護仙器,個個都失去效用形同廢鐵。
先前在綠色光束中他尚可在間隙之間躲避,而現在流火般的空中卻是逃也無處逃,避也無處避,也許只有底下的樹木花草的陰影下可以躲避吧。他無奈之下只得飛低,鑽到一棵巨大的大樹下借樹蔭乘涼。
這樣倒是不錯,樹蔭之下果然蔭涼許多,身上的汗很快就收了。可沒等陶勳緩一口氣,茂密的植被裡響起嗡嗡的轟鳴,震耳欲聾,目光所至依稀可辨數不清的飛蟲走蟻正飛快地逼近。
大凡在幻境之中,攻擊幻像不啻於攻擊自己,也就是費盡氣力同數個甚至數十、百個自己戰鬥,陶勳深諳其中道理自然不會傻到主動攻擊幻像。囚住他的四絕陣已經超出凡間修仙界仙陣範疇,這一點他隱約有所明悟,四絕陣就是一個運用某種規則的力量建起的獨立空間,要破開這個空間逃出生天,必然要先弄清楚這空間的法則是什麼。